雀官见到这样情景,想起自己小时候,乞讨时也常常被人喝骂,那样的滋味当真难受,又正好可以借这个由头来寻晦气,便连忙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那个老叫花子扶住,道:“老丈,请里面坐,我来请你吃酒。”
小二急忙道:“客人,他身上恶臭难闻,怎么能进来?必定打扰其他客人吃饭,进不得,进不得。”雀官冷笑道:“他和你是一样的人,怎么就进不得?”小二连便来拦,雀官把他轻轻一推,推到一边去了,扶了老叫化子到自己桌上坐了。
四周许多客人便喊道:“这是哪里来的臭气?哪里来的叫化子?小二,你们开门是做得什么生意!还让不让人吃酒了?”那几个跑堂一边赔罪,一边都来到雀官桌前,你一言我一语,只要赶那老叫化子出门。
雀官却不理他们,拿起酒壶替那老化子倒了碗酒,道:“老丈,请吃酒。”老叫化子倒不客气,取酒一饮而尽,雀官又道,“请吃菜”,老化子便举起筷子大吃起来。那几个跑堂的见四周的客人都捂住鼻子,站起身来,便都伸手来捉那老叫化子,雀官坐在椅子上,把他们每人轻轻一拨,都象个陀螺似的转到一边去了。
老叫化子不知有多久没有吃饭,不管身边闹哄哄的,只是自顾自倒酒、吃菜,满嘴油腻,口里还发出呼呼喝喝的声音,旁边的客人见了这个模样,都掩住鼻子,朝门外走去,都道:“这怎么还能坐得?”一哄而散。
跑堂们一边追赶讨要酒钱,一边连忙去报了掌柜。雀官见那些客人都跑了,唯独只有最边上一桌客人依然坐着不动,大约有七八个人,头上都戴着毡帽,压得低低的,瞧不清面目,不觉多看了两眼。
那掌柜从柜台里走出来,回头对一个跑堂说了几句话,便跟着几个跑堂的来到雀官桌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闹事?”雀官道:“我们自然是来吃酒的人,这里吃不得酒么?”
掌柜冷笑道:“我瞧你们是吃了豹子胆,敢来天香楼撒野。”那老叫花子忽然道:“这里的酒是酸的,菜也是臭的。我看那肉里有一根毛,好象是人肉。”他明明已经把那些酒菜一扫而空,都吃进肚子里去了,连那盘子也舔得干干净净,这时却说出这样话来。
雀官一笑,道:“是,这里果然是家黑店。”便把杯子往地上一摔,道:“我这就去告官,把你们这些人都捉了。”又指着老叫化道:“这位老丈就是人证。”老叫化舔了舔嘴唇,道:“是,是,这位小哥说得是。”
那掌柜瞠目结舌,想不到这两人竟然恶人先告状,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便在此时,从门口又传来呼喝之声,一个粗豪声音道:“什么人在我天香楼撒野?”
声音未落,从门口便闯进五六个大汉,为首一个汉子敞着胸膛,黑毛丛生,脸上也是黑的,喝道:“你们好大胆子,叫你们尝尝老爷的拳头。”
雀官坐着不动,问那老叫花子道:“老丈,你吃饱了吗?”老叫花子道:“饱了,饱了,酒足饭饱,很久没有这样饱了。”
几个大汉走过来,站在桌前,见他们两竟然毫不理睬,黑脸大汉大怒,劈面便是一拳,直朝雀官脸上打来。雀官拿起手里的筷子,把他的手腕一敲,黑脸大汉手腕剧痛,连忙退后,把手腕甩得象拨浪鼓似的。
那汉子倒有几分见识,知道厉害,忙住手不打,抱拳道:“这位客人,不知是江湖上哪里的好汉?想必是我们店里招呼不周,得罪你们了!”雀官原本想等他们动手,便大闹一场,这时见这汉子倒有几分光棍气,一时竟然发作不得,便冷笑道:“你不要管我是什么人,只管把你们主人叫来,便知我是谁了!”
那人愕然道:“我就是这天香楼的主人,但却不认得好汉。”雀官道:“你们去把王琛王圭叫来,自然认得我了!”黑脸大汉恍然大悟,道:“原来好汉认识那王老板,这里面想必有些误会!我原本不是这里的人,是潭州城里走镖的镖师,因为厌倦了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才托人在这里置些产业,想安稳过日子,刚好王老板要把这间酒楼卖了,我就买了下来,想不到却引来了误会!”
雀官皱眉道:“哪里就有这么巧?”那大汉道:“我所说都是真的,好汉如果不信,可以去这旁边问上一问,便知真假。”那旁边几个汉子也都道:“确实不曾骗你,都是真的。”
雀官不知真假,坐在角落里的一桌客人中,一人却站起身来,走到雀官桌前,拱手道:“兄台,你认得王琛么?”雀官抬头看他,见他依旧用毡帽把脸遮了,不知是些什么人,却是北方口音,便道:“怎么不认得,相熟得很!”
那人道:“我们受人之托,要找那王老板,哪知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找不到他。兄台既然和王老板相熟,想必有办法找到他们。”雀官道:“不知道你们找他做什么?”那人笑道:“我们受人之托,来给王老板送一样东西!”
雀官心中一动,这些人既然来找王琛,想必和王家有些瓜葛,从他们身上或许可探听一些消息,便道:“我和王老板的儿子王圭是好朋友,这次出远门去了,才刚刚回来,便来这酒楼吃酒,以前我来了,那回不是店里三五个人小心侍候?偏偏今天没有一个殷勤的,你说我气不气恼!因此才要闹上一闹,要王圭自己来找我。”
那人喜道:“原来兄台和王公子是好朋友,难怪,难怪!兄台身手不凡,又和王公子年纪相仿,少年俊杰,令人佩服!”
雀官见他们是从远处来的,那酒楼里老板、伙计又都是生人,料想不知道他与王家有仇,便骗他道:“兄台,我正要去找王圭好好吃一场酒,你们既然来找他们,可有些消息吗?”
那人摇头道:“我们来了两天,他们家里大门紧锁,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四处打听,没有一点消息,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雀官假装吃惊道:“王圭跟我最是要好,搬去别处怎么不告诉我?想必是我不在家,他也找不到我。如今我既然已经回来了,自然可以找得到。”
那人笑道:“是,是,你们既然是好朋友,他自然要来找你,我们远道而来,不如兄台和他们熟,还请兄台有王家的消息时,便来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住在城东的东来客栈。”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足足十两,笑着递给雀官道:“我知道兄台少年豪杰,不缺银子,这只是我兄弟们的一片心意,还请笑纳。如果有那王琛父子消息时,便请来东来客栈找我们,我们还有重谢。”
雀官假装纨绔子弟的模样,接过银子,掂了一掂,道:“你们倒还懂些礼数,罢了如果有消息,我自然会去找你们。”便把银子往桌上一抛,道:“老板,刚才得罪了,这锭银子便当赔你的酒钱饭钱。”那大汉拱手笑道:“多谢,多谢,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
戴毡帽的大汉拱手道:“我们专等兄台的消息,劳烦,劳烦!”便转身回到角落,余下几人都站起身来,一起出门往东去了。
雀官拉了老叫花子,走出门口,又从怀里取了几两银子给他,那老叫花子笑道:“小哥,你倒是个好心人。”雀官只笑了笑,拱手而别。
他虽然听了那汉子说的话,心里却没有完全相信,疑心是王氏父子的把戏,便又去了几家王家的店铺,都说原东家把这些产业都了,不知搬去哪里了,他又去到王家宅院,门上仍旧一把铁锁,已锈迹斑斑,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
他一边想,一边朝城外走去,刚刚走到城门口,便听见一声高声:“公孙羽。”他急忙转头,只见三人正自从城门走进来,却正是田七和罗铁锤,另外一人是个精瘦汉子,留着两撇胡子,约摸三十来岁,十分精干。
雀官不觉大喜,连忙迎上前去,道:“田七、罗兄,原来是你们来了!快快和我回庄子上去,一起好好喝上几杯!”
田七笑道:“自然是要去的!我先给你引荐一位兄弟。”便把手朝那精瘦汉子一指,道:“这位兄弟姓武,名班,虽然年纪比我们大一些,但也是铁锤和我的好兄弟。”雀官便忙拱手道:“武兄,幸会幸会!”
那精瘦汉子哈哈一笑,道:“我听两位兄弟说,结识了一位了不得的好汉,因此特地同他们前来结识结识,现在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气度不凡。”
雀官道:“武兄过奖,想我有何德何能,让武兄这样夸奖!”罗铁锤便在旁说道:“你们也不要文绉绉的,快去庄上吃酒是正经,我今天来,可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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