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就准备好了,白糖以高价卖给郡城里的大商号,他们的客源基本都是达官显贵,而这高价的糖又有多少人是买了自己吃呢?都是用于送礼和走动关系,所以很舍得花银子,礼物越稀奇,心就越诚,这是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人情世故。
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这一路风尘仆仆,根本就不像富商的样子,所以就让我的三个败家娘们,啊不,是三位贤妻去做女人最喜欢的事情,去逛最热闹的街,一路买买买,给我们所有人置办一身上档次的行头,连阿海和赵十七这样的随从都要穿绸缎做的家丁服。
三女一听,也不说我糟蹋银子了,开开心心的就去了,这双标,也是没谁了。
很快,她们就找好了合适的绸缎,带我们去量了身材尺码。秦雅婷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在这个世界本就是裁缝出身,居然给我搞了一顶有点咖喱味又有点骆驼味的帽子,还有一个假胡子。
这我看了看这胡子,居然是真胡子做的,一问之下才知道,居然是用一个大饼从一个乞丐那里换的,我一听瞬间就不想戴了。洗了好几遍,才勉为其难的戴上了,对着水缸一照,还真有点像某个石油大亨的样子。
不过最后上街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戴这个奇怪的打扮,倒不是心理上接受不了,是怕真吓着掌柜的。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带着冰晶糖和雪晶糖的样品上了街。
最先走进的是胡记的店铺,我们之前侦查过,这是九山郡里最大的最大的糖饼铺子。掌柜的不在,只有个伙计迎了上来,热情地问候我们:“几位客官,要来点啥?”
我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看我眼色行事。我打了个响指,阿海立刻毕恭毕敬地捧上来一个紫檀盒子。我沉声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去把你们胡掌柜叫来。”
伙计打量了我们一下,看我们衣着讲究,连阿海这种下人都是绸缎加身,屁颠屁颠地跑到楼上去请掌柜的。
没多会儿,伙计又从楼上下来,一个邀请的手势说:“几位爷,我们掌柜的有请,请随我来。”
我们跟着伙计上了楼,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位发须微白的老人笑盈盈地把我们迎了进去,示意我们坐下,让伙计看茶。
胡掌柜可是老江湖了,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有一抹和蔼的微笑。对付这种老江湖,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只能见子打子。
二话不说,我直接让阿海呈上来了装着雪晶糖和冰晶糖样品的紫檀盒子,打开放在胡掌柜的面前。胡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就收住了表情,恢复了那笑呵呵的样子。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不知道胡掌柜对我这东西有没有兴趣?”
胡掌柜拿起一颗冰晶糖看了看,然后放进嘴里,他再一次没控制住,脸上又闪过一丝更加惊讶的表情,毕竟提纯了的冰晶糖比起杂质很多的黑砂糖和红砂糖来说甜太多了。
胡掌柜和我立马开始称兄道弟地套近乎:“不知老弟尊姓大名,您这东西有多少,一两银子一斤,我全要了!”
我一听有门儿,不过这胡掌柜也太抠了,还好我也是胡乱翻过几本商业谈判的书的人,虽然只是猎奇,觉得里面的案例很有意思。这老胡一来就先开价,把谈判的范围就圈定在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范围了。
我一努嘴,转身就走,阿海一个箭步上来合上紫檀盒子,抱着就走。胡掌柜赶紧改口:“老弟啊,三两,三两银子一斤!”
我们继续往外走,胡掌柜赶紧起身跑过来拉住我:“老弟,老弟,我出五两银子一斤,五两已经不少了!”
五两已经是我的预期价位了,没想到胡掌柜直接开出了这个价格,看来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我故作镇定继续往外挪着步子。
胡掌柜一咬牙,直接开口:“八两,老哥我吃点亏,就当交个朋友。”
气氛差不多了,我直接开口:“十五两一斤。”
胡掌柜听了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声音一沉:“这东西再好,也就是个糖,十五两,知府老爷也吃不起!老弟要是这么漫天要价,那就没得谈了!”
“那就不谈了,十五两,少一文都不卖!”说完我们大步流星就准备下楼。
“十五两就十五两,你有多少,我全要了!”胡掌柜是真急了,这老狐狸,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这糖谁舍得买了自己吃,都是买了送给贵人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没点破。
“这糖可是我从西域商人手上买来的,有市无价,总共四百斤,都便宜你了,就当交个朋友,我的车队很快就到,三日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胡掌柜怕我们改变想法,赶紧让伙计写了契书,签订了契书,胡掌柜才彻底放下心来,颔首抱拳,恭敬地让伙计把我们送出了铺子,脸上也不再隐藏那大赚了一笔的笑容。
我们又来到了另一条街上的徐记,根据我的观察,这是城里第三大的糖饼铺子了。为什么不去第二大的?好问题,因为第二大的王记就在胡记的隔壁。
来到徐记,我又故技重施,经过一番拉锯,最终以十二两的价格把雪晶糖卖了出去,不过雪晶糖的量谈的更大,五百斤。同样也是三天后交货。
两种糖总共九百斤,一万两千两银子,大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我可真是商业鬼才啊,不过这是因为存在严重的信息差我才能实现的降维打击。还好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银票,不然那么多的银子,就算有本事赚也是没本事拿啊。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也是一个商机了,可以小赚一笔,把马赫和秦雅婷叫来,安排了一下,他们很快明白,就去准备相应的东西了,我们其他人就先回到了新买的院子,着手开始大量生产雪晶糖和冰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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