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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佣人早听到了卧室里的动静,也难得地听到了向来默默无闻的人原来还能发出这样的哭声。人摔倒在地,满嘴的鲜血,冷蓝色的华丽礼服上也有血,有人赶紧去扶。
“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毕竟无怨无仇,除了姜婶,几个年轻佣人看到这么多血,都惊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时家的人没有不害怕时承景的,虽然难得见到时承景对谁发火,但这个人一踏进家门,就自然让人紧张,生怕犯错。
她们第一时间就是认为时承景怎么了施乐雅,却不想从卧室里出来的人手上血糊了一片。
时承景出来,带着满手的血,脸黑得吓人,连姜婶也不敢说话。施乐雅推开身边扶她的人,往前跑了两步又被裙摆绊倒在地。嘴巴里满是血腥味,施乐雅早被折腾得腿脚发软,几次跌倒,就再站不起来,彻底软在了地上。
时承景出来,再没人敢过问他们俩这种见血的冲突,屋里的人不知所措地集体装人柱子。时承景向来整洁的衬衫皱了,从来干净得笔直的黑色西裤被血浸湿了一团。
他几步到了施乐雅跟前停下,手上已经血污了一片。受伤的人是他,伤人者倒伏在地上伤心的满脸是泪。地上凉,施乐雅还穿着礼服,冻得缩瑟着。时承景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叫打开那间卧室门,一旁装死的人柱子立刻动起来,不敢有迟疑,跑着穿过客厅,折进走廊,门一打开,时承景随后就到。
高高的男人,横抱着人,满脸寒芒,进了卧室,没人敢再跟。
谁都看出来了,施乐雅嘴唇上的血是时承景的。
时承景从海城回来的时候跟老太太吵了架,老太太的初衷,自然是让时承景看清施乐雅这种人不值得他守信,不值得他负责任。却没想到过犹不及,事情到最后是朝她再拿捏不住的方向去了。
老太太还在海城,家里有什么事自然是姑妈做主,时承景受伤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姑妈耳朵里。
姑妈过来的时候,时承景在书房,老太太的家庭医生看了伤口,止了血包扎好,正劝时承景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伤口咬得深不说,血也流了很多,时承景是什么人,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家庭医生担不起这个责任。
时承景离开家,姑妈才进了施乐雅的房间。对付一个冥顽不灵,不识抬举的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说点她在乎的东西。姑妈又说起了那些吓唬人的老话,像老生入定一样的人才配合着她去浴室里洗了脸,冲了澡,换下染血的礼服。
*
一副不会创造任何价值的行尸走肉,却能让时家的三个人为她绑上三根绳,将她牵向不同的方向。
有她在,就耽误了时承景如虎添翼,老太太要将她撵走。
有她在,可以牵制时承景如虎添翼,姑妈要留下她。
第三根,要把这个人牵向何方?连绑的人似乎也不清楚。
又躺进这间屋,熟悉但不愿意再靠近的被窝。
施乐雅眼睛沉沉地合着,很快思绪就混沌起来。像以往在这里的每一天,半夜梦醒,她甚至怀疑这段时间的所有都是一场梦。其实她压根就没有回过城中村,没有认识那么多新的人,没有快乐得笑出声。所以梦醒了,她就还是躺在这里,仅此而已。
可是舌头划过齿尖,那股留在记忆里的血腥味太清楚。
对时承景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清楚的了解,现在有了,却是那个人身体里流着的鲜血的味道。
手指撑着床沿下去。施乐雅摸索到窗户边,大推开窗户,迎面来的冷风直扎进皮肤里。
整幢房子里没有了那个人的声音,也就没有了多余的声音。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人又走了。
窗户前有一张软沙发,施乐雅整天躺在上面,发呆,混沌瞌睡。
屋子里每天唯一的热闹是从那间卧室传出来的。没人住,但每天都有人仔细打扫,不能怠慢。一日三餐就放在餐桌上,她再没碰过那架钢琴,也就不用想起或许还有人在等着她去上钢琴课。没有手机,没有盲杖,她也就不去院子里了。
今年的秋天潮湿,11月末还经常下雨。小雨声音小,只能听到细细的雨丝与花、叶接触的窣窣声。大雨密集的时候,耳朵里全是它的声音。
今天下小雨,施乐雅清楚地听到从胃里发出声音,盖着的长睫毛颤了一下,施乐雅掀开眼睛,窗外清白的光线印进她干净的黑瞳。从沙发上起身,细瘦的脚插进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她走到桌子边,摸到水壶,拿起来,一滴水也没有,杯子里也是干的。
她摸着墙壁走出房间。
家里的桌脚、墙脚都包了边,这是刚住进来时这个家对她的照顾,那个时候桌子上不会没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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