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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雨水密集的院子,时承景出现在老太太屋里。胳膊已经完好无损,淤伤在深灰色大衣下涂着药,肉眼看来无大碍。
老太太只瞧了他一眼,闭了眼睛。屋里桌上还放着一份午餐,佣人说老太太早饭就没吃了。
“出去吧。”时承景挥了下手。
时家原来的佣人被时承景撵了一半,入目都是新面孔。
时承景冷眉冷眼,佣人出去,门扇关上,卧室里就只剩了祖孙俩。
“我记得三年前,你爷爷第一次跟你提那件事的时候,你很不高兴。”
“从那天就埋下了今天的种子。”
“你不愿意,我也觉得这对你不公平。现在改过来了,我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就琢磨这件事有什么……”
“改得是不是也太晚了。”老太太徐徐道来的话猝不及防被时承景打断。
老太太睁眼,从枕头上侧头看来,苍老的眼睛里是一种时常装在时承景眼睛里的恨铁不成钢。
时承景向来没有耐心,也不愿意跟谁婆婆妈妈。此时此刻他连坐下来也不愿意,高高地,冷肃地站在房间中央。除了眼脸下的淡青,人还是那个人。
满身的傲骨。
老太太一手看大的人,长了满身的刺,到最后却也扎了自家人。
时承景沉脸不说话,老太太也不想再多说,这件事早就不用掩盖了。老太太明确不会再接受施乐雅,如果他执意再折腾,她也就不想看了。老太太的言外之意,大概就是要把绝食做到底了。
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只听到时承景说他是人,不是石头。
“我会答应的事就是定下了。定下了就没想过改,没想过换。”
时承景离开了老太太的卧室,谁也拦不住他留下来。姑妈看着他冷冷的背影骂了句冷血鬼,招了自己刚回国的儿子过来哄老太太。
第28章
暴雨如注,江城今年的天气似乎是不想要苍天下的生命好过,大雪过后又是大雨,窗下的灌木枝叶被太重的雨水砸断许多。
施乐雅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鼻息里有股淡淡的石楠枝叶味,入目是一间陌生的卧室,不知道是梦还是真。
梦里她看到的是从手指下穿梭的星河,方向很怪,也模糊不清。施乐雅继续打量房间,这是连梦里也从未出现过的地方。
这间卧室很宽畅,是城中村卧室的好几倍大。灯光明亮,干净,讲究,窗边的窗帘坠着浅黛色的野风铃,屋里的桌子上是她的购物袋。
窗外,大雨给玻璃挂了一层透明的水帘。
施乐雅的打量被突然凑到面前的一张女人脸打断,她欢喜地叫她太太。
施乐雅记得自己在网约车上握着手机,如果那辆大众车一直跟她到城中村,她就会报警。然后她就迷糊了,迷糊的再睁不开眼睛,听不见声音。
这个房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眼前叫她太太的声音,似乎是听过的声音。女人问她不认识她了吗,她说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了她一个月,还跟她一起去了海城。女人眼睛里是清清楚楚的欢喜,说她要去找董事长,说对方知道她醒了会很高兴。
陌生女人从房间里离开,施乐雅闭起了眼睛。她闻空气里的味道,手指摸身上的被子,摸头下的枕头。
被人恭恭敬敬叫董事长的人还能有谁。施乐雅知道了这是哪,就从卧室里冲了出去。
入目是明亮宽阔的走廊,几步后豁然开朗。起居厅里浅色的地面光洁如镜,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一张沙发上,脱了半边衬衫,亮出来的宽阔肩膀上有一大块淤青。
他身边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男人面前放着个医药箱。
刚从屋里出去的女人还在用她熟悉的声音跟那个人说她醒了,那里还有两个男人,他们所有人都转过了头来,看着走出急切动静的她。
这个地方并不是施乐雅曾经用手指看到的模样,也不是她恶梦里狰狞,到处是坚硬物的地狱。起居厅里干净明亮,医生在看时承景身上的淤伤,余北和沈远陪着,李姐高兴施乐雅醒了。
施乐雅握紧了手指,木讷地收了自己的视线,直直地通过走廊,朝门口去。她看到了大的无边的从走廊到门厅的宽阔空间,看到客厅里陪了她两年的那架钢琴,看到了墙角上做的包边。
这幢房子其实有三层,施乐雅眼睛看不见,她的卧室在一层,时承景的卧室也从二层搬到一层,书房也设在一层。
施乐雅要干什么再清楚不过,她身上只有简单的毛衣,但她不在意,什么也没拿就想离开。在门厅里守着的保镖看施乐雅过来,但她身后就跟着衬衫还敞开着,肩膀上涂着药的时承景。
保镖无措地退到了一个绝不挡路的位置,这个被交待要他们日夜好好看着,确保万无一失的女人,他们可不敢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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