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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明天再来吧,今天脑子或许不太清醒。
他拉动了船的马达,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机定了一下位置,转而往最近的岸边靠去。
开了才二十多分钟吧,他就看见岸边有几处奇怪的光,莹莹发绿,还有几个发蓝发紫的,夹杂着一些白色黄色的光,怎么看怎么诡异,洞庭湖距离闹市区还远着,不至于有这么奇怪的霓虹灯——手机上显示那边就是普通岸边,不是公墓。
那就不是磷火了。
薄楠有些疑惑,等到船再近一些,薄楠发现那是一个个人,他们各个腰圆膀粗,坐在岸边像是一个个肉丸子,头顶上还挂着各色的灯,也不知道再干嘛。
这么多壮汉挤在岸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再近一点,他就有些啼笑皆非。
那些是……钓鱼的。
他们一个个裹着又厚又大的羽绒服,头上悬着一盏盏乱七八糟什么颜色都有的灯——看着像是驱蚊灯,在这个温度接近零度的日子里搁湖边上垂钓。
他就说嘛,国家还是太平的,哪能让他一撞一个□□聚集,一碰就是一个命案。
薄楠殊不知他在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观察他。
见他的船快要靠在了岸边上,旁边一个老哥抬起脸,扯下了自己脸上遮掉了半张脸的围巾,满怀希冀的朝大喊道:“兄弟!湖上有口吗?”
薄楠:“……?”
对方见他不回答,便以为湖上没有钓口,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今天真是邪了门了,我们岸边上到现在全还是空军!”
另一个老哥笑呵呵的说:“别急嘛,一会儿装瓶水回去就不算空军。”
“对对。”老哥笑了,也不知道是自嘲还是怎么:“空军是不可能空军的。”
薄楠差点没笑出声,凑了一句:“湖上太冷了,大家不如早点回去得了。”
他的船已经靠在了岸上,薄楠也不急,在船头坐了下来,盘腿和人家聊了起来。
方才他回来的路上就通知船家来取船,还得十五分钟船家才到——他倒也没有不好意思大晚上的叫人来取船,那毕竟他钱是翻倍的给的,几乎等于把船买下来了,别人来取船就是白得一艘船,不来也不亏。
那自然是来取更划算。
“那不行,我一个礼拜就钓一天鱼!我再钓一会儿!天亮我就走!”说着,老哥扔了个东西过来,薄楠一伸手刚好拿在了手里,低头一看是一包十片暖宝宝:“你冷你就贴点!”
薄楠也没客气,当即就往自己衣服里贴了两片——他是能用气场隔绝温度不错,但能舒舒服服地靠物理,他为什么要费力干活?
又不是在昆仑山上,那是太冷了没办法,按照他这种常年待在苏市这种气候潮湿温暖的地方的,到那边不穿个五六层保暖衣他能动?穿了五六层保暖衣他还能动?
他扬声道:“你们要不要加点热水?我船上还有两热水瓶。”
“要——!”
“要!”周围顿时响起了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应和声,中间还夹杂了两句‘好人一生平安’。
暖宝宝老哥看了一眼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当即登船来帮薄楠散热水,其他老哥拎着保温杯挨个走了过来,倒也有几分钓友情,先来后到,自觉排队,大多倒半杯水就说够了,剩下的留给后面来的钓友。
薄楠见状就把小煤炉的风口又打开了,往热水壶里灌了两瓶冰冷的矿泉水,又咕咚咕咚的烧了水来。
暖宝宝老哥是最后才给自己倒的,就只够他一口,他见薄楠在烧水也不急,喝完了就耐心的等,笑着和薄楠搭话:“你这么年轻就出来钓鱼啊?倒是蛮少见的,老婆不管你?”
“我爱人在外地呢。”薄楠也没有否认,随意的道:“我也刚入行,随便钓着玩玩。”
老哥闻言道:“哎?那你这样的照道理说不应该空军啊……”
“怎么说?”
老哥瞧着岁数也不过三十出头,他调侃道:“有新手保护期。”
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突地就指着船旁:“哎卧槽!动了动了!有口!快抓住!抄网在哪呢我给你抄!”
薄楠有个屁的抄网,老哥眼疾手快就看见了船家摆在地上的抄网,这头薄楠刚提起鱼竿,他就已经站在一旁等着抄了,再等薄楠一收线,他又是一声:“卧槽!”
“邪门啊——!”
薄楠定睛一看,他刚刚看水下是个长条的还以为是个黄鳝什么的,结果拉到水面一看——好家伙,是一条蛇。
这蛇又肥又粗,脖子却细细的,紧接着便是一个特别夺人眼球的三角大脑袋,吻部微微上翘,通体介于淡黄与淡红之间,再加上它身上菱形的花纹,基本可以断定是五步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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