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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薇关上车门,摇下车窗向他挥手,笑容礼貌有度:“多谢款待,明晚见。对了……生日快乐。”
付其誉无奈地笑笑,挥手向她道别。
计程车的载客标志变成红色,迅速消失在了夜晚的车流里。孤身一人的付其誉站在路灯下,他今天穿得很正式,灰色的西装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浅浅的冷光。
他身后的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双眼睛的主人发丝零落,身材瘦小,两边脸颊凹陷下去,显得颧骨凸起,病态地孱弱干瘪,脸上擦有污迹,像是许久没有经过清洗。
车来人往的长街,无声无息的黑暗里,这双眼睛异常地浑浊,却好像有什么亮光,追随着傅薇的车离去,又重新定在眼前英俊的男人身上。
突然间,付其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蓦地回头一望。空无一人的黑暗里,一个灰色的身影,倏地闪入了车库,消失不见。
他皱紧了眉头。那个人……从剧院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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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公里外的别墅区。
整栋房子的灯都被打开,从客厅到厨房到楼梯到卧室,甚至阁楼都灯火通明,窗帘敞开,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从外部看,像是栋动画片里的鬼屋。
祁叙躺在他的双人床上,经过七天的集中摧残,他清癯的脸更加瘦削,显得锋利而冷硬。
易白崩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成功。”
“显然,”祁叙的声音冷冷地一顿,“你的方法无比地愚蠢。我不认为我需要花时间去安抚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叛逆妹妹,她不接电话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易白压抑着声音:“你打了几通?”
“一通。”
“……你有没有诚意啊!”易白大吼一声,连忙噤声,看了眼卧室里叶青熟睡的背影,心有余悸地克制着声音:“听哥们一句劝。以我多年和女人打交道的经验,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办法最有效。当她手机上你的未接来电达到二十个以上时,她原谅你的几率会上升百分之三百。”
百分之三百?
祁叙挂了电话,静静地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易大律师的专业建议。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简直愚蠢得超出了他的考虑范畴。
良久,当他的手指移向通讯录第一个名字的时候,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祁叙皱了皱眉,烦躁地接起。
一个职业化的男人声音立刻传来:“您好,是傅小姐的家属吗?您的妹妹遭遇了一起抢劫,现在正在X区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着写着写成悬疑剧了,望天==。
☆、第九章暴躁小姐
门诊部的临时病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深夜的医院只有几个值班科室还亮着灯,空寂的夜里,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走廊的声控灯一盏一盏闪烁着亮起。
临时病房里只有三张病床,祁叙推开门的时候,傅薇正在轻声回答派出所警员的问话。简单的笔录,却问得很细致,傅薇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听到他开门进来的声音只微微抬了下头,没有多作理睬。
回答问题时的语速却又放缓了一点,似乎有意拖着时间。
祁叙瞄了眼她的胳膊,刀伤已经被缝合,包扎的纱布在她纤细的胳膊上围了鼓鼓一圈,看起来格外显眼。
显然,这位抢劫犯先生缺乏绅士修养。
祁叙在傅薇旁边的病床上坐下,静静地听着警员和傅薇的一问一答,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只苹果和水果刀。置身事外似地,沉默安静。
很快笔录结束,警员站起身来感谢她的配合,顺便叮嘱她:“这种恶性伤害事件XX路口不是第一起了,夜里尽量不要一个人走路。”
傅薇礼貌地连连点头,把警员送到了门口。
病房里忽然只剩下了两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把劲,猛地转过身。刚要开口,却发现祁叙正举起一只上一个在这里输液的病人遗忘下的苹果,纤薄的苹果皮被他手里的刀锋利落地勾断,厚度均匀,没有断裂的痕迹,齐整地落入垃圾桶里。他像是完成了一件雕刻作品,满意地放下刀,唇边勾了丝漂亮的弧度。
幼稚。傅薇一手抱着受伤的胳膊,默默瞅着他。他这是想要用一只苹果来收买她?
在她不屑的目光里,那双好看的手忽然一松,丝毫没有犹豫地把一只切好的苹果一起扔进了垃圾箱,用纸巾擦净了手。
……原来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啊。傅薇的神情变了变。
祁叙抬起头,微微皱起眉:“你想吃这种来历不明的食物?”他扔掉纸巾,一边起身一边开口,“家里有一冰箱的储备,你可以自取,爱发脾气的傅薇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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