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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怡礼貌客套着,款步来到餐厅正中央,驻足站在年轻男子身后,轻轻抚住那宽厚的肩膀,以无声的肢体语言暗示两人之间的关系。
手掌中的肌肉明显一抖。
张永安是只老狐狸,摆摆手示意无碍,以不变应万变地保持沉默。
周唯怡也没准备卖关子,而是挺直腰杆,清清喉咙道:“其实刚才就该进来道谢,黄妈可能觉得不方便,把我拦在走廊上了。不过,您二位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被她握在掌心中的肩膀明显塌下去,张任整个人瘫陷入椅子里,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哦,”张永安挑挑眉,不以为意道,“你有什么想法?”
除非面对不争气的儿子,他始终是一名杰出的企业家,很会控制情绪,也懂得应该如何掌握谈话的节奏。
周唯怡挂出职业性的笑容,有理有据地分析:“张总提出管理层持股的替代方案,阻止了华辰成为DCG的控股股东。如果罗氏建工不能趁此机会完成收购、借壳上市,才是真正的‘为他人做嫁衣’。”
餐厅内的另外两人都没吱声,却也知道她所言非虚。
“您宣布成立家族信托基金之后,市场上就对瑞信资本产生了怀疑。如果这时候没有话题吸引眼球,其他正在运作的项目也会受到干扰,影响到整个集团的现金流。”
张永安拖了把椅子坐下来:“你想说明什么?”
“我想说,罗氏建工的上市计划,不是行善积德,也不是为了哪一个人,而是为了整个瑞信。”
言罢,她抬眼地看向长者,明亮的目光如火如炬,脊背紧绷得像一张弓,彰显出绝对的自信与底气。
从这一番内容中,张任推测对方听到了自己的诳语,胆战心惊地开口道:“唯怡……”
话音未落,张永安和周唯怡竟异口同声地吼道:“你闭嘴!”
原本对峙的二人意外站成同一阵线,四目相对的时候,难免有些尴尬。餐厅里的空气再次凝固,仿佛也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决定。
“集团不会为罗氏注资。”
调整好坐姿,张永安一锤定音道:“如果这个项目真有盈利能力,你们就能够说服其他机构参与,而不是指望我来当冤大头。”
张任试图反驳,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周唯怡之前的分析已经非常全面,张永安也不像是意气用事。
脑袋里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他感觉喉咙被绳索死死缠绕着,根本无法正常呼吸。
只听见女人不卑不亢道:“我尊重您的决定。引入新投资者有利于拓展资源,对罗氏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桌子对面的张永安站起身来,表情异常严肃地正视着周唯怡,嘴唇有微微颤抖,终究没说出心中的想法。
早餐被意外打断,三人却还都饿着肚子。
为避免再度发生冲突,黄妈张罗厨房重新做好吃的,分别送到父子俩的房间里去。张永安餐后直接去开发区上班,没有做任何逗留。
周唯怡上楼之后就一直在打电话,英语混杂着德语,言谈十分流利,还引用了很多专门术语,张任根本听不懂。
从黄妈手中接过餐盘,他尴尬地站在走廊里,犹豫得像一团水草,最终咬着牙抵开了房门。
通话已经告一段落,阵阵爽朗的笑声过后,周唯怡终于开始道别,重复了几遍时间地点,与对方敲定约会。
挂断线,她低头在手机上添加备忘录,用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说:“我明天飞纽约,你跟罗鑫一碰头就把手里的资金情况汇总。DCG会很快提出管理层持股的具体方案……”
“等等,”张任放下餐盘,无所适从地看向对方,“你去纽约干什么?”
周唯怡已然拨通了航空公司的电话,一边按照指令输入身份证号码,一边头也不抬地解释道:“那边投行有几个朋友,都对中国市场很感兴趣,但一直没有合适的项目。我和他们讨论了外汇监管的政策,确认存在可操作的空间,如果能把外资引进来,借壳上市根本不成问题。”
他没听懂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满心满脑只知道周唯怡要走,原本的惴惴不安被迅速放大,说话声也颤抖起来:“唯怡,你别误会。我刚才那些话是说给我爸听的,没有别的意思。”
“对,纽约,肯尼迪机场。”她与航空公司的接线员确认,伸出手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张任咬着唇退到一旁,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恨自己只图嘴巴快活,偏要当着父亲的面说狠话,根本没想到被人听见会怎样。
只见周唯怡神色如常,一双长腿交错而立,斜斜地倚靠在窗台上,像一株青竹般融入了身后的水墨风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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