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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家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倒是端静,没有丝毫不悦,乐颠颠地将金银花交到宣凝手上,转身去领罚。
宣凝反手抓住她的手腕:“为什么?”
端静疑惑地问:“什么为什么?”
宣凝想了想,松手道:“没什么。”他脱下外套递给她,“夜寒露重,多保重。”
端静低头看着那薄薄的衣衫,想着自己不久之前还用它垫过屁股,嫌弃地推回去:“你更需要。”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我真的不要。”
“那算了。”宣凝一把将衣服扯回,谁知端静以为他还要推搡一会儿,手指还勾着,只听“吱”的一声,衣袖从“筒”状成了“片”状。
端静飞快地缩回手,假装此事与己无关。
宣凝瞪着她。
端静脸扭来扭去,始终无法避开他的目光,只好说:“我不会针线。”
扁轲派人来催促,宣凝面色微冷,无言地看着她悠然地走到风口站着。将金银花交到几个老嬷嬷的手中,她们如获至宝,连忙拿去煮水。
宛氏见宣凝阴沉着脸,眼睛时不时地去看端静的背影,便说:“会不会是误会了?”
除了留下来的动机诡异之外,端静到目前为止做的事,对他们都有益无害。
宣凝说:“就是这样,才更叫人提防。”施以小恩小惠,必有更大图谋。
在大事上,宛氏一向习惯让丈夫、儿子拿主意,便道:“你不妨问问你父亲的意见。”
宣凝的心态十分微妙。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宣冲在父亲眼里有两重身份。外人面前,他们是宣府的继承人,父母的骄傲,但是在家里,他们就是抢走母亲注意力的坏小子!
为了这个,他六岁那年,就对父亲放下豪言壮语:
总有一天,娶个比他老婆更漂亮更贤惠更招人疼的老婆!
……
真的是,年少不懂事啊。
罚站这种事对端静来说,真的是家常便饭。
五岁的时候,师公就因为罚站无法对她起到任何作用而改成了罚跪。六岁的时候罚跪也失效了,只能用罚吊。七岁的时候罚倒吊,八岁……总之,她有一个从酷刑中走来的少年时代,除了饿肚子之外,其他的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就不算大事。
不过,其他人眼里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为了自己的小姑子,翻山越岭找草药,被罚站也无怨无悔,活脱脱一个有情有义的模范。连后悔与礼部侍郎结亲家的宣统也对她大为改观。
宣凝在他最感动的时候,说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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