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殃给不了他回答。
扶玉秋颓然松开手,撑着凤殃的心口踉跄地站起身。
凤凰血画出的阵法中途停止,毁于一旦,凤殃就算再想涅槃又要再花半个月去准备。
扶玉秋雪白的头发被燎了下发尾,一小截焦黑的发被风一吹化为灰烬消散。
若是他没过来,或许此时的凤凰也会像这绺发,消散天地间。
扶玉秋伸手胡乱一理短了一小截的雪发,沉默半晌,反手抓住凤殃的手往前走。
凤殃默不作声被拉着往前走。
路过又悄摸摸将脑袋埋到坑里的孔雀时,凤殃眼神如刀,近乎森冷地看了他一眼。
凤雪生哪怕看不到,却还是被这个仿佛有实质的眼神“刮”得浑身一抖。
完了。
白雀没完,他肯定是完了。
扶玉秋无意中瞥见孔雀在瑟瑟发抖,猝不及防回头看了一眼。
凤殃满是冷厉森寒的眼神还未收回去,直接和扶玉秋对上了。
凤殃:“……”
凤殃垂下眼,浓密的长睫遮挡住金瞳。
扶玉秋都要被他气笑了,用力一拽他的手,气咻咻地回凤凰殿。
凤殃全程安安静静,被凶巴巴地瞪也不说什么,甚至还会温和地笑,完全看不出来他私底下有多疯。
扶玉秋被他气得脸色发白,回到凤凰殿后,一把将凤殃按在床榻上。
凤殃却看着他,道:“你强行从梦里醒来,有没有伤到?”
扶玉秋冷冷道:“你还好意思问?”
凤殃没说话。
扶玉秋道:“凤雪生!”
满脸是泥的凤雪生悄摸摸探出一个脑袋来:“哎,爹,何事?”
扶玉秋对他的上道很满意,回头道:“去昆仑山叫雪鹿来。”
凤殃蹙眉:“不必……”
凤雪生一时陷入了迷茫,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
听扶玉秋的,他父尊真的会宰了他;可若是听父尊的,扶玉秋也……也挺凶的。
就在凤雪生摇摆不定时,扶玉秋一把将要说话的凤殃捂住嘴强行按在软枕上,回头冷声道:“还不快去?”
凤雪生:“……”
见扶玉秋连父尊的嘴都敢胆大包天地捂,凤雪生忙不迭地缩回脑袋,赶忙去昆仑山了。
凤雪生走后,扶玉秋才将手收回来。
凤殃无可奈何:“你叫雪鹿医来也没什么用,他们只会带金光草强行稳住我的神魂。”
扶玉秋不搭理他,坐在脚踏上摆弄自己手腕上的金镯,似乎想把这破东西给拆下来。
可那金镯不知是什么做的,扶玉秋使出吃奶的劲也没能将其弄下来,反而把手腕给弄得一片发红。
扶玉秋彻底怒了,霍然起身,将手戳到凤殃面前,冷冷道:“给我解开。”
凤殃说:“解不下来。”
“怎么可能?!”
扶玉秋险些要扑上去咬他了,“你自己戴的不知道怎么解啊?!糊弄谁呢?”
凤殃不为所动,任由扶玉秋抓狂还是不肯将金镯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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