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冯天把手伸进女尸的腰间,触到一块冷硬的玉石,他掏出来端详,是块正反都刻着’楊’字的玉佩,除此之外,再多的发现就是这是块上等的好玉了,但对于见惯了奇珍异宝的李怀信来说,也就一般般吧,没多大稀罕之处,索性又把玉佩塞进女尸腰间,这死人的东西,多拿一秒都嫌晦气。
李怀信的目光停留在那根刺穿过女尸肩胛的树枝上,白衣周围已经辨不出血色了,就是一团黑色的污迹。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握住那根树枝。一瞬间,寒流如冰柱般洞穿了掌心,带着尖锐的刺痛,封冻住他的臂膀及全身,将手掌牢牢禁锢在木枝上。
冯天惊叫一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开,狠狠摔在地上,砸出巨响。
猛地遭受重创,他竟一时撑不起身,只能放声大吼:“怀信!放手!快放手!”
厉风如刃劈下,李怀信握着木枝的虎口一点点撕裂,鲜血潺潺,顺着树皮往下流,侵入女尸肩胛时,他体内的鲜血仿佛遭到吸嗜,不断往外涌,源源不竭,几乎要被人抽干。须臾之后,好似这道伤口太小,血液有些供不应求,树枝爆出一股大力,猛地撕裂他虎口,如若不立即撒手,那么整个手臂都将被撕裂不可。李怀信气沉丹田,奋力一挣,遭遇气流震击,摔在了离冯天不远之处。
冯天急切问:“你没事吧?”
李怀信看了看手上的裂口,有些怔愣:“那具女尸……好像有异。”
“尸变了吗?”
冯天倏地抬起头:“第八棵,不是树,是……天棺!”
李怀信侧首,一脸震惊地看向冯天:“什么?!”
“是天棺,没错,这是天棺。”
冯天缓缓站起身,愣愣地望着面前这颗巨大的古槐,顶天立地地生长着,一般棺椁下葬都是横向入土,竖起来的,则是天棺:“不是天葬,不是树,是墓,没错,葬于龙穴处,她就是墓主,果然有人将墓穴选在乱葬岗吗?”
“不是。”
李怀信咬了咬牙,忍着剧痛站起身:“那根树枝上施有钉魂禁法,那具女尸应该是……被镇压在此的。”
“死后被镇压?”
李怀信摇了摇头:“她衣服上有黑血,插入肩胛的树枝上下都有,看似有挣扎的迹象,不排除是被活活钉死的。”
冯天瞠目:“活活钉……钉魂,钉得可是生魂!”
“没错,是生魂。”
”她是造了多大的孽?!“
区区一介女流能作多大的恶,竟要被活活钉死,在这乱葬岗里永不超生。
李怀信问:”你知道这是什么阵吗?“
冯天仰起脸,震惊地看着古槐上那具女尸,茫然地摇了摇头:“这里怨气那么重,四周又有七颗槐木钉下,压着万万大军的英魂,是个永不超生的绝阵。”
这些士兵生前保家卫国,死后却落得个永不超生的下场。
李怀信侧首,疑问:“有什么目的呢?”
冯天试着猜测:“莫非,阴魂化煞,怨灵作乱,所以才必须镇压在此,毕竟,要超度几十万大军的怨魂,让咱们整个太行的师尊弟子们出动,也不一定能做到。”
“所以是哪个了不起的大能,能将万万怨灵镇压地下?”
李怀信满眼不屑,挑着眉毛讽刺道:“神仙吗?”
“啊?”
冯天想了想:“也许是很多大能合力呢。”
“哦,这么伟大的事迹,咱太行怎么没出一份力,你入门十余年,听说过吗?”
冯天倏地一愣,双目圆瞪:“你是说……?”
李怀信冷哼一声:“长平周围的村子和城镇,一直相安无事,从未发生过怨灵四处作祟的情况,否则太行道早就得到消息前来除魔歼邪了,又怎会有那么多各派大能赶来镇压,而唯独太行一无所知且置身事外?”
冯天机械的点点头:“对,周围的百姓说,这些年只有误入乱葬岗的人没再出来,却并没有闹过邪祟侵入村子害命的乱象,所以……”
李怀信接过话:“这个阵法,是早就布下了!”
早在聚阴成怨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绝对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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