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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默然一瞬,很快调整好心态,向李观镜道:“公子出去罢,此事交给奴家便是。”
李观镜安抚地拍了拍一脸茫然的柴昕,去到外间。在等候期间,李观镜回想今日种种,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总觉得那出“替父从军”的戏和柴昕突然来月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谁又能算得这么准,连女儿家的初潮都能算计进去?柴昕是女子这件事,就连她那糊涂爹爹都不知道,又是谁暗中打探到了这个秘密?
最重要的一点,谁会想要害柴昕?
大堂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李观镜心道不妙,果然不过片刻,陈珂急匆匆地开门进来,道:“公子,秦官人的堂弟被人蒙着脑袋打了,眼下正带着人四处搜呢!”
秦家家风严明,一贯行事严谨,不可能在权贵子弟遍地的云韶府里大肆搜捕,除非他是借着搜捕之名行他事。
李观镜察觉来者不善,立刻道:“去告诉子裕,就说翩翩娘子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上台了。”
陈珂领命而去,李观镜走到屏风边,问道:“翩翩,怎么样了。”
屏风后人影一闪,柴昕垂着手,低着头走了出来,脸色羞红,嘴唇却略显发白,李观镜以前见过女同学来月事痛晕的情况,知道此时柴昕需要好好休息,如今形势危急,只得简单地嘱咐道:“我派人护送你回去,这两日别去军营了,好好卧床休息——对了,此事一定要告诉你阿娘,她定然明白怎么做。”
柴昕乖觉地点头,见李观镜面色凝重,便问道:“外面出事了?”
李观镜“嗯”了一声,不欲多说,催促着让柴昕离开。
那厢秦子裕一听陈珂说翩翩身体不适,当即跳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往她屋子里去,朗思源稍作犹豫,见雅间里只剩下自己,便也跟了上去。
秦子裕还未到翩翩的屋子,远远便瞧见另一伙人冲着那个方向去了,为首的正是自己那草包堂弟,秦子裕知道今日是他大哥带着堂弟过来的,一时犯怵,脚步不由得慢了,转而想到翩翩的安危,便又勇敢起来,快速冲了过去。
那群人先到了门口,狠狠拍起门来,喊道:“快开门!快开门!”
兄长固然可怕,好在并不在其中,其他人皆是家奴,秦子裕倒不至于怕秦子律的手下,当即过去喝止,没想到一凝神,却见堂弟秦文涛整个鼻青脸肿的,眼中还噙着泪花,模样甚是凄惨,秦子裕见不惯他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不悦道:“这是怎么了?”
秦文涛擦了一把鼻涕,哭诉道:“二哥,有人打我!”
朗思源来到秦子裕身边,听闻此言,垂眸忍笑,秦子裕白了他一眼,向秦文涛道:“可看见是谁了?”
秦文涛摇头,手下人禀道:“回二郎君的话,五郎是被人蒙着头打的。”
秦子裕呵斥道:“自己主子被人打了,竟有脸站在这里?还不速去查是谁!”
家奴看向翩翩的屋子,秦子裕气得笑了起来:“敢情打人的是翩翩娘子?”
秦文涛弱声道:“二哥,我想着人或许还在云韶府中,便挨间地查了起来。”
秦子裕恨不得将秦文涛揍得更惨一点,他咬牙道:“今天什么日子?这里都是什么人?你挨间找?谁给你的胆子挨间找?”
“我给的。”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秦子裕回过头去,见秦王李璜和秦子律并肩而来,他愣了愣,倒是一旁的朗思源率先行礼,秦子裕这才回神,跟着行了一礼,李璜到近前,看向紧闭的房门,问道:“此间何人?为何不开门?”
秦子裕小声道:“是翩翩娘子的住处。”
李璜了然:“那个舞剑的翩翩?”
秦子裕点头。
李璜道:“既是舞姬,有何缘由闭门不出,莫非……”
话未说完,门从里面打开,李观镜穿着中衣,有些尴尬地向李璜行了一礼,道:“失礼失礼,方才谈论诗词太过专注,竟未注意门外动静,还望秦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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