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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君一边盯着自己的牌面,一边打量着其他三人的动向,尽在掌控之中。见高小姐有些神伤,她不自觉地将严从颐划分到与秦水凝同流合污的负心之列,冷哼一声开口:“这话说的,从颐,高小姐又没往你手上涂蔻丹,自己的指甲,怎么喜欢怎么来,我还觉得高小姐的手好看呢,回去我也要涂上。”
严从颐干笑着摸了摸鼻子,还算有礼貌地说道:“是我冒昧了,勿怪,勿怪。”
直到牌局散了,谢婉君再没给严从颐好脸色看,搞得严从颐满脑子疑惑,还问严太太自己何处惹恼了谢小姐,严太太更不知情了,只帮谢婉君说话:“婉君这般大度的人,是断不可能与你计较的,定是你多心了。”
谢婉君再回到家已是午夜,黄妈锁好了门,还以为谢婉君早就上楼就寝了,却见她独自坐在客厅,面前摆着十几瓶不同颜色的蔻丹,大部分都写着洋文,也是好大一笔银子。
黄妈提着汽油灯走了过去,将客厅的顶灯也打开了,问道:“大小姐前些日子专程把指甲给剪了,蔻丹也磨掉了,眼下大半夜的,又点灯熬油地涂了起来,折腾什么呢。”
谢婉君忿忿丢了刷子,看着涂得乱七八糟的指甲,明明照她的性子应当恼火,可心里那股无处排遣的哀愁竟蔓延开来了。她紧紧咬了下嘴唇,起身上楼:“收起来罢,不涂了,明天都送到高公馆,给高小姐!”
那时黄妈虽觉得她举止反常,譬如中午独自吃了半条葱烤鲫鱼,没等离开餐桌就跑到盥洗室吐了个彻底,可也并未多想,殊不知那才是个开端。
秦水凝在公济医院苏醒,打电话叫小朱带钱来结医药费,随后不顾劝阻离开了公济医院,转而到离家更近的广慈医院住了一周。她挂记着店里堆积的订单,再不肯多养,那几日小朱妈常叫曼婷来医院送饭,她便连夜叫曼婷收拾东西,悄悄出院了。
而秦水凝回到店里不过三日,谢婉君便住进了广慈医院,已成回头客了。
那些日子谢婉君明明过得极其潇洒,除了饭局,还常到百乐门去跳舞,日日寻欢作乐,纸醉金迷的,黄妈却看出她并不开心。那晚她应酬过后回来得还算早些,黄妈知道她在饭局上是断不可能好好吃东西的,专程叫那个北平的厨子做了几道北方人爱吃的家常菜,想着让谢婉君吃几口再睡。
谢婉君一进门就冲进了盥洗室,把肚子里的酒水吐光了才出来,黄妈再三央求也无用,说得谢婉君烦了,冷声放了句狠话上楼:“饿死才好,到时候好好给你们派一笔遣送费。”
黄妈这下确信她最近心情不好,还当是生意上出了麻烦,更不敢多问。
她哪里知道谢婉君为何突然发起脾气,今早公司的账房去秦记结夏季度的账,秦水凝分文不收,言道账已由谢小姐平了,账房满腹疑云,立马禀给了谢婉君,谢婉君气得摔了电话,一股火团在胸腔,想她这是要彻底斩断二人的情分了,加之烈酒为佐,烧起来难免波及旁人。
不想翌日清早迟迟不见谢婉君下来吃饭,小佟都在院子里等着了,黄妈上楼敲门,又无人应,赶紧推门进去,秋末的天气,房间里早不暖和了,她却连被子都不肯盖,只穿着条单薄的睡裙,晨袍未脱,和衣蜷缩在床上。
黄妈暗道不妙,上前摸了下谢婉君的脚踝,冰冷得跟死了似的,幸亏人还有气,胸前起伏着。谢婉君眉头紧蹙,昨夜胃疾发作,疼了一宿,脑门和颈后全都是汗,一阵冷一阵热的,眼看着天亮,是怎么都起不来了。
黄妈把被子给她盖上,命女佣盛了些清淡的饭食端上来,放到床头,谢婉君不肯用,闭着眼睛嗔她:“拿走,我不想吃,让小佟等着,待会儿我就起来了。”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苦糟践自己!”
黄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思来想去还是下楼给严太太打电话,指望着严太太能来劝劝谢婉君,可严府的阿妈说,严太太陪同严先生到南京出差了,下周才回。黄妈这下也不知该打给谁了,只能回到房间里继续磨谢婉君。
起先谢婉君还回应两句,说些狠话,黄妈岂会不知她的性子,口硬心软的,当不得真。后来她连话都不说了,像是昏死了过去,黄妈凑近一看,枕头上湿了大片,竟是在偷偷哭呢。
幸亏中午许稚芙来了,和江楼月一起。
二人是从秦记过来的,分别订了两件冬装旗袍,还给江楼月选了件呢绒大衣。许稚芙脑袋转得慢,虽然发觉秦水凝今日有些冷淡,可见她手头的活计就没停过,只当是店里太忙,适时江楼月拉着她走,说要去喝咖啡,许稚芙就跟着离开了。
上了车后她刚想叫司机开到凯司令咖啡馆,江楼月就把她按下了,说要去谢公馆,探望谢小姐,许稚芙说不该这个时候去,年关将近,谢婉君白日里怕是难得清闲,除非周末还有可能在家。
不想还真叫她们给碰上了,只不过是奄奄一息的谢婉君。
许稚芙哪里见识过这些,急得掉眼泪,埋怨黄妈:“怎么还不送医院?婉君姐说不去,你们就不能押着她去?”
江楼月看得真切,秦谢二人皆行为反常,必非巧合,她将许稚芙拽住,否则谢婉君即便没事也要被晃出事了。她身份低微,不便直说,只能提醒许稚芙,耳语道:“谢小姐极有主见,我们磨破了嘴皮也无用,进了医院她一样要逃,还是得请个制得住她的人。”
黄妈听了个话尾,掩嘴说道:“严太太到南京去了,请不来。”
许稚芙匆匆走出房间,一边跑下楼梯,一边呵斥黄妈:“请什么严太太,你还不知她怕谁么?”
院子里停着两辆车,许稚芙并未使唤自家司机,而是盯上了小佟,她口直心快的,还有些年轻的俏皮,极擅夸大其词:“赶紧去秦记把秦师傅接来,你就告诉她,你家大小姐要咽气了,请她来见最后一面。”
小佟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启动车子,许稚芙又接了句:“她若还是不来,她若……”
许稚芙也没了主意,想到谢婉君的情状,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江楼月唯恐她被车擦到,将她揽到怀里,帮她把没说的话说完:“同秦师傅说,事态紧急,许小姐求她务必要来。”
小佟重重点了下头,犹如接受了重大使命般,猛踩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漫长的凛冬(04)
从秦记再回谢公馆的路上,秦水凝独自坐在后排右手边的座位,是谢婉君习惯坐的,想到她这么多次搭谢婉君的顺风车,始终坐的是左边。小佟每晚都会打理一遍车子,极为尽责,她却觉得昨夜的酒气仍在,还有臆想的晚香玉的味道,更像是刻在心坎里了。
不过三五分钟的车程,眼看着驶进福开森路,秦水凝遽然开口,语气冷淡地问小佟:“她怎么了?”
饶是小佟也不禁在心里骂这位秦师傅可真是薄情,当日许府设宴,谢婉君冒雨去追她,她从提篮桥监狱出来,谢婉君也是早早就在大门外等着,她竟半点儿恩情都不记,看起来像在问个陌生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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