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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敬寒洗了把脸漱了漱口,走出洗手间看他还是铁青着脸坐在那儿:“有事吗?”
“秦浩为什么帮我?”
“怎么又问?”孙敬寒连连咳嗽,披起外套,“我和他是旧相识,他帮你是举手之劳,他自己也有收益,相得益彰的事为什么不做?”
陈墨亭咬了咬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跟旧相识上床?”
孙敬寒的咳嗽听到这句硬生生止住了:“我没跟他上床。”
“你是同性恋。”
这不是个问句。孙敬寒站直了,皱眉看他:“你听谁说的。”
陈墨亭看着外套从他肩头滑落,心一软声音怯了几分:“柴可。”
孙敬寒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对,我是同性恋,怎么了?”
他双眼通红湿润,嘴角不自然地抽动,陈墨亭心脏一疼,明明想冲上去抱住他一开口却是指责的咆哮:“所以你就跟秦浩上床换取利益?你可以跟他上床却不跟我交往!我哪里不好!哪里做得不对?!”
“那我也跟你上床行了吧!”孙敬寒攥住他的衣领举起拳头,咬咬牙又放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同性恋?让你像柴可一样到处宣扬,再来一次性骚扰手下艺人的指控吗?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就一定不顾职业道德,就一定得受这种侮辱?!”
陈墨亭的气焰在他的暴怒之下消失殆尽,喉结上下耸动:“对不起。”
“算了。”孙敬寒松开他,虚弱地咳嗽着去拿桌上的水。
“你跟秦浩……”
“没上!”孙敬寒把杯子往地上一摔,“你他妈信柴可还是信我!”
陈墨亭上前一步拥他入怀:“太好了。”
孙敬寒一把推开他:“给我滚回家去!”
陈墨亭伸手到孙敬寒眼前勾勾手指,把他从呆滞中唤醒。
孙敬寒撩起衬衣取出腋下的体温计,看一眼数字递给他。
“退烧了。”陈墨亭把体温计放在一边,“发着高烧还大半夜的抽烟喝酒,你是不是嫌命长?”
孙敬寒平时除了头疼胃疼没病没灾,居然被他气到血压飙升晕过去,醒来发现自己人在医院,陪床的又是陈墨亭,只觉得尊严丧尽:“现在几点?”
“凌晨四点,再睡会儿吧。”
“我六点要出发去接骆雨试镜,得回家换衣服。”孙敬寒把额头埋进手掌,“你别管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今天当你的司机,送你回家,帮你接人,就这么定了。”陈墨亭的语气不容置疑,“反正我也闲着。”
孙敬寒瞪他一眼:“闲着就去打理人际关系。”
“凌晨四点我去跟谁打理关系?”陈墨亭跟他讲道理,“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能约的人早就约上了,今天没安排,全天护驾。”
孙敬寒高烧刚退全身无力,自知执意逞强很可能要出状况,犹豫再三,还是领了陈墨亭的情,回家换下被汗水浸透的衬衫,定了去骆雨家的导航。等他又一觉睡醒,车窗外已是晨色褪尽阳光刺眼,孙敬寒被这七八点钟的光景吓出一身冷汗,掀开盖在身上的衣服:“怎么还没到骆雨那?”
车后座伸来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骆雨歪着头勾动手指微笑:“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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