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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我问你的时候,你就没有说实话,你根本就没有回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你说不知道有异常?可你的表情根本就不是这么说的!”谢启激昂的无法停止,往前逼近一步,秦敛也随之往后退了半步,黑瞳里的光犀利尖锐起来,音似冷水,“之承,你怀疑我?”
怎么听,都有点受伤的感觉,可谢启这时候没有多余的多愁善感,他紧锁眉头,对秦敛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你把大家都玩了一通,很有意思吗?你身为一国之相,竟然做这种事,你——”
每个人,在编造谎言,或者说隐瞒什么事的时候,他的表情神态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不自然的改变,包括说话的速度还有身体间细微的不协调,谢启审过无数的犯人,经验就这么日积月累着,只要他想留意什么,就能从对方身上看出些端倪来。
因为面对秦敛,他永远没法静心去观察什么,他积累下来的经验和冷静还不足以抵抗以前残留的爱意,所以总是在慌乱下觉得秦敛是他所猜测不透,是没办法琢磨的。
对秦敛的怀疑只是一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呢?谢启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明明也没有什么证据,一切证据都没有,可这个想法在脑中闪过后,就生根发芽挥之不去了。
谢启怀疑自己是因为樊林的事在嫉恨秦敛,所以才会有这样不靠谱的猜测,可后来剖心自问,又觉得不像,自己还没有沦落到公私不分的地步,谢启不想质疑自己的判案经验,就像那日的高人一样,全身上下都莫名的自信着。
“翰林院的张大人,也是你派人去的,就是那天刺杀的人,都是一样的……”
秦敛坐回到原来的椅子里,慢慢张开眼,轻柔道:“然后呢?你想问什么,一次说出来。”
慢慢坍塌的不光是过去光影斑驳的记忆,还有这些年朝野上下给秦敛的刺眼光芒,从一开始,他心里还是抱着会不会是自己太多疑的缘故,秦敛的表情神态都掩藏的太好了,和之前审过的人完全不同,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冷静淡定。
可再天衣无缝,谎言就是谎言,从不会因为会做戏就变成事实。
“你……笑什么?”谢启咬牙切齿的看着椅子里平静微笑的人,背脊发寒,几乎担不住刚才坍塌掉的回忆。
“没有证据,你觉得谁会相信呢?之承?”秦敛似收不住嘴角的笑意,“就这么跑来问个究竟,就算现在我承认了,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
没有半点的确凿证据是指向秦敛的,作为一个受害人,秦敛早已被舆论摆到了最有利的地方,就连谢启自己在一开始都没有把握,只是心里头隐隐的感觉,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次。
可能真的没有人会相信他,就连谢启自己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握紧了拳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心智力气都似在之前的角斗间用光了。
“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只是要个真相而已。”谢启坐回椅子里的时候,发现腿都是瘫软的,麻木到无法再站起,“秦敛,你手段真下作,那翰林院的张大人,和你无怨无仇……”
秦敛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他和我无怨无仇?”
谢启哽了一下,不做声。
“之承,如果我说,我不得不这样做,你看看,这话可不可信。”秦敛走到书桌边,拿起那玉笔筒,手指摩挲了一阵,回头又看了谢启一眼。
“可信吗?”
谢启仓惶撇开头,不予回答。
“之承,你会呈报皇上吗?”秦敛不急不缓地走进谢启,双臂搭在谢启的肩头上,慢慢伏低身子,近似呢喃的口吻:“会吗?”
第26章吠吼第二十四声
“之承,你会呈报皇上吗?”秦敛不急不缓地走进谢启,双臂搭在谢启的肩头上,慢慢伏低身子,近似呢喃的口吻:“会吗?”
他顿时全身僵硬起来,半晌才挤出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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