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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阴风看了南歌一眼,冷冷地对易山青道:“你交的好兄弟!”
易山青尴尬,“老大,南老弟的武功一向高强……”
“我没生气。”古阴风冷冷地道,又看了毕秋寒一眼,“阁下是‘七贤蝶梦’之首,人称第一贤的毕秋寒?”
毕秋寒点头。他出道十年,江湖中人把他和几位品德武功出众的少年英雄并称“七贤蝶梦”,七贤之间却未必有什么交情。
“忒娃儿气了。”古阴风不留情面,阴恻恻地道,眼睛眨也不眨,好一副骷髅模样,“娃儿你是谁?”他看着宛郁月旦,“我看这船上,娃儿你算一个人物。”
宛郁月旦一直坐在船舱里没有出来,这时也依然闲适,闻言微微眨了眨眼睛,“我姓宛郁。”
“还有——”古阴风的目光本欲投向方才坐在船头的圣香,却突地发现他已经人影不见。
不仅是古阴风,连南歌毕秋寒都没发现圣香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洗澡去了。”宛郁月旦依然很识人心,耐心地解释,“他说刚才跳下河弄得一身脏,刚才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却没有洗澡,现在洗澡去了。”说着的时候他脸带微笑,仿佛十分愉快。
“等一下,他要拿什么洗澡?”翁老六上船之后一直懊恼自己竟被人调虎离山,此刻突然脱口问,“难道……”
宛郁月旦又点了点头,“他用船底烧开的那些水。”
翁老六满脸沮丧,毕秋寒诧然问:“怎么?”
“那是闷炉子的水。”翁老六哭笑不得。原来船上的炉灶一贯少用,要起用来做饭就必须将炉火预热起来,等到炉灶大锅都热了,才能做饭。圣香把闷炉子的热水拿去洗澡,晚上做饭的时候炉灶早已凉了,要重新烧热岂非要等到天亮?这下子晚上不必吃饭了。这道理除了圣香和宛郁月旦,只怕船上人人都懂,闻言面面相觑,只是暗自好笑。本来圣香撒网捉人聪明了得,白鱼寨的人对他还有几分捉摸不定,现在除了一肚子好笑,早已忘了他刚才的丰功伟绩。
“不如晚上各位到白鱼寨一宿?”易山青满肚子想拉着南歌去喝酒,何况误会既然揭开,双方已是朋友。
毕秋寒沉吟了一阵,刚想拒绝,已听到南歌朗声大笑,“今夜和易大哥不醉不归!”
“南老弟还是豪气干云,不过事隔十年,大哥的酒量可是一日千里……”那边两人已经亲热成一团,浑然忘了船上还有别人。
毕秋寒和翁老六面面相觑,只得苦笑,南歌已先答应了人家,却是拒绝不得了。
这一船的怪人。毕秋寒开始担心他们如此下去,只怕半年也到不了君山。如果有人一邀请南歌就答应,一有热闹圣香就想搅和,不管别人说什么宛郁月旦都说好,那让这三个人单独走路,只怕一辈子也到不了洞庭。
夜里,白鱼寨里做了几个汉水方有的土特产菜肴,弄了两坛酒。
宛郁月旦看起来最年幼最是纤弱秀气,却最能喝酒。一连数十杯下来,连毕秋寒和南歌都酒酣耳热,只有他还是那样令人舒服的神气,不要说醉意,连一点酒气都没有。
原本以为圣香对喝酒应该最有兴趣,那少爷却称他不喜欢喝酒,端了两个菜到江边寨头看大白鱼去了。
酒菜吃了八成,古阴风的黄脸也微微起了红,“这次的消息是惯走汉水的盐枭范农儿露给我们的。农儿对我们白鱼寨一向毕恭毕敬,这回大概是受人逼迫,否则我不信他敢。”说着,古阴风举杯一饮而尽。
显然古阴风对被人挑拨和毕秋寒这边动手的事很是恼怒,易山青看起来比较豁达,事情过去了他便不介意,笑道:“却让我和南老弟重逢,农儿也算有功,大哥不必和他计较了。”
“计较不计较,要看他自己听话不听话。”古阴风冷哼了一声,“他当我白鱼寨当真是只任人宰割的大白鱼不成?”
毕秋寒轻咳了一声,“古寨主已经找人去找范农儿?”
古阴风又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南歌却不理他们谈论这次的事情,他微微酒醺,弹剑而歌:“如此男儿,可是疏狂,才大兴浓。看曹瞒事业,雀台夜月,建封气概,燕子春风。叱咤生雷,肝肠似石,才到樽前都不同。人世间,只婵娟一剑,磨尽英雄。”
别人或许还不能了解他的凄楚,他本是俊朗郎君潇洒男儿,原本人生如锦前程非梦,却大意受制于女子十年……等到十年之后终于挣脱受人摆布的日子,人却也老了、变了,再不可能是当年的自己了。如果圣香在的话或者还能懂得他的悲哀,那一句“人世间,只婵娟一剑,磨尽英雄”,南歌当真是长歌当哭唱出来的。他本来脱略行迹,一段唱毕,他自潸然泪下,举杯自吟,旁若无人。
他这一唱一哭却让旁人都是一呆,面面相觑,不知他是怎么回事。
“为问杜鹃,抵死催归,汝胡不归?”宛郁月旦以指甲轻弹酒杯,漫声跟着他唱,“似辽东白鹤,尚寻华表,海中玄鸟,犹记乌衣。吴蜀非遥,羽毛自好,合趁东风飞向西。何为者,却身羁荒树,血洒芳枝。”
他这一唱,毕秋寒和古阴风都皱眉头,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唱些什么,只见宛郁月旦一唱,南歌放声大哭,以泪洗剑。
“秋寒,好歹你也比老头子多念了几年书,你们家……你们家少爷唱了些什么,让他哭成这样?”翁老六全然莫名其妙。
毕秋寒摇摇头,他对于诗词歌赋全然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宛郁月旦唱了些什么。
“他说……”易山青眼眶湿润,深吸一口气,一杯酒一口咽下,轻声说,“杜鹃啊杜鹃,拼命催你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就是辽东白鹤、海中玄鸟都还牵挂家乡,吴蜀那个地方不远,你的羽毛也很漂亮,正该趁着东风飞向西,你为什么要栖息在荒山树,流血在树枝上?”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陡然大笑起来,“十年前、十年前我和南老弟初出师门,满腔傲气,自以为没有立下一番事业怎能回家。家里虽然好,但是没有离过家的孩子又怎么懂……怎么懂……”他和南歌是好友,性子本就有些相似,如此喃喃自语,他也早已痴了,“为什么要身羁荒树,血洒芳枝……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
毕秋寒和古阴风的眉头皱得更深,对于这等狂士行径,他们全然不能理解,就算听懂了宛郁月旦在唱杜鹃,也不明白有什么可哭之处。
宛郁月旦弹指停了一停,继续唱道:“兴亡常事休悲,算人世荣华都几时?看锦江好在,卧龙已矣,玉山无恙,跃马何之。不解自宽,徒然相劝,我辈行藏君岂知。闽山路,待封侯事了,归去非迟。”
他一唱完,原本哭得忘形的南歌骤地喝了一声彩,拍案喝道:“好一句‘我辈行藏君岂知’!”他满脸泪痕,却朗声大笑,“为此一句,南某人敬你三杯!”他真的自斟自饮,连饮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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