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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烛在房中各处暖暖的烧着,光芒盛发却又不刺眼,有一种非常接近于,幸福的感觉。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这种感觉,陌生得令人惶恐,而又那样好奇而兴奋。
挑开一重又一重委地的金丝织锦,就似一步步踏入深深的迷梦之中,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浓厚,居然连他也感觉迷茫了。
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了。在经历了连串繁琐而严谨的仪式之后,竟然也从当初的淡然变得有所期待起来。把仪式弄得这么复杂不是没有道理的,那么认真而繁琐,精密而严谨的去做一件事情,即使那件事情并无意义,但那甬长而细密的过程,已足够让人难忘。
竟然连他,也生出了一种古怪的心情。
长途跋涉以后,终于找到可歇足之处。在这里,也许可以找到,虽然他并不需要,然而能再次触摸到总是好的,那种名为温暖的东西。
他的手执在最后一重帘幕上面,厚厚的锦缎,如此沉重微风不起,却有如此细腻的手感。执在手里,有种盈满充实的感觉。
就算是梦,至少在此际,它无限接近于真实。
他唇边绽出一个笑容,手指用力,撩开最后一重帘幕。
帘幕掀开的一刹那,他甚至还侧了侧脸,以没有胎记和伤疤的那边脸对着前方,他不希望吓着她。虽然她说她不介意,但是生理上的反应往往先于理智,他很清楚自己这副模样吓人的效果。
只要侧过了脸,就会好很多,她也许会楞一愣,然后笑着迎上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惊愣,没有期待,没有笑容,什么都没有。
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手里还握着的帘幕被他无意识收紧的手指掐破,丝丝缕缕的缠着他的手指,好像一张网。
新房是空的。
原本应该垂头坐在龙凤婚床上,等他亲手挑开凤冠覆下的珠帘的人,根本没有在等他。
他怔立半晌,松开帘幕,察觉有些丝线缠绕在指间,不耐烦的扯了去,大步走往婚床。绣着百子图的大红锦被,上面撒着桂圆、花生、松子、松柏枝、核桃……床头居然还燃着一盏松油灯……
难道还让两人躺在床上竟夜不眠,吃着这些花生松子聊天么?
真是虚伪而讽刺的仪式呵……
他唇边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大红的袍袖拂过背面,把上面的一堆杂物全扫到床下,返身在桌子边坐了下来。红玉石雕琢成的桌面,温润的颜色好似新妇脸上的红晕,一对莲花金杯,一壶香醇的女儿红。
是用来合卺交杯用的。
合卺交杯,哼!
他提起壶来,凑到嘴前,一仰头。等到把酒壶放下,里面已是涓滴不剩。
香是很香,但是酒味淡薄,想不到公主大婚,竟也只是个空壳子,只拿得出这样的货色,压根比不上马奶酒的香和烈。
桔子回到新房的时候,章珩已经独自在床上睡熟了,一只胳膊伸出床沿,鞋子踢在床底,酒气熏天,鼾声如雷。
撒在喜床上的桂圆花生等物零散一地,桔子往床走了两步,踢到空了的金酒壶上,骨碌碌一直滚到床底下,撞到墙上,发出“砰”一声低响才停了下来。
异响惊动了床上的章珩,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脸上的胎记在烛光映照下,那紫色几乎变成青黑,随着他的呼吸突突的跳动。
桔子怔怔瞧着他,那么温和拘谨的人,只会在大醉之后才会这么明白的显露他心里的不满吧?
无论是怎样大度的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新婚妻子在洞房那夜抛下他自己一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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