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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阿玉把不准备卖的都放到了另外的篓子里,浸到木桶里,加上水,准备回来在收拾,然后便将一条大鲫鱼和那条才弄到的草鱼放到了篓子里,准备出门了。
茅草屋子就是关上门,其实也没有什么防贼的作用,不过他却从来没有担心过被偷,一来是这里的人虽然穷,但是也算是本分人,二来真要是偷奸耍滑的,一个个都到城里挣歪门钱去了,也看不上这里的贫寒,所以不过是拉上了竹篱笆,就算是关门了。
秦大伯带着阿玉,推着车子往城里走,这个时候都是下午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夜香好收,只是正巧有一户大户人家,找人掏粪坑,大伯早就答应了,总是要去的,这一趟怎么也能多几个钱,大户人家请掏粪工清理坑位,一般都是另外要付工钱的,三五文不等,这虽然是小钱,可是也相当于秦大伯一天拉粪的工钱了,怎么可能不干!
来到了城里,因为手里拿着鱼,这伯侄二人想着先到丽香院去,若是带着粪桶去人家销金窝,别说卖鱼了,能不让人打出来就不错了。
才到了丽春院后门,阿玉就看到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在后门口和人说着什么,神情激动,语带粗口,只是诡异的是,这孩子双手提着裤子,阿玉细细的一看,原来是这裤腰带已经不翼而飞了,这裤子也显得有些不合身,难不成这裤子都不是他的?那他。。。
阿玉还没有想完,那边那个孩子就叫骂起来:
“谁说我输了,你爷爷的,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我小宝在这一带混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吃过亏?你瞧着吧!总有找回场子的时候,让那个生儿子没j□j的肥婆早晚给小爷磕头求饶。”
不用问了,能在这个岁数,说这么敞亮的江湖话,粗口乱喷的除了韦小宝还能是谁?更何况都已经自己不打自招了,阿玉觉得,今天的天色很不错啊!看看,太阳多美啊!
这里韦小宝还在提着裤子乱跳,另一边秦大伯已经上前搭话了。
“这位小哥,这位小哥,请问个事儿。”
韦小宝年纪虽小,可是最爱充大人,如今见一个中年汉子喊他小哥,显然很是看的起他,心下感觉甚好,微微昂着头,打量了秦家大伯一眼,然后也不顾自己抓着裤子的形象怎么样,只是高声问道:
“问什么?放心问,小宝我在这一片熟悉的很,没有不知道的。”
这大话说的,阿玉听着都觉得可乐,愣是憋住了笑,不出声,看着秦家大伯和他说话。
秦家大伯常年在这扬州城里过,很多人即使不认识也能有个眼熟,这小宝他是知道一二的,自然知道怎么应付。
“小哥,是这样的,我是城里夜香郎秦老大,今儿得了两条大鱼,想起昨儿听说你们院子里最近正要办大席面,便想着送过来,看看你们要不要,若是方便,能不能帮忙问问,若是能要了,我这也省的去别处了。劳烦小哥了!”
秦家大伯说的客气,也透着亲近,一有了大鱼,没想着别处,先寻了这里,显然是对他们更放心些,亲近些,这话一说,不说小宝了,就是刚才笑话小宝的男子也难得多看了他一眼,一看秦家大伯的驼背,微微可惜的摇了摇头,想着这汉子说话倒是中听,可惜了是个残废,不然只怕也是个能人。
秦家大伯实际上不过是三十出头,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可是因为驼背,因为困苦,看着怎么也有了五十的样子,头发都有些花白,看着分外的老相,再这样好声好气的说话,更是让人无端就客气了三分。
小宝看着也心下有些好感,忙不迭的说道:
“这有什么,既然你想着我们院子,我们自是不会让你白走,你等着,我去问问闵婆,放心,绝不会亏待了你的。”
说完就往里走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婆子就出来了。
“看,好大的鱼,这老伯特意送来的,您看看,今儿不是说有盐商上咱们这儿摆宴席嘛!正好用上。”
显然这是小宝在替秦家大伯说话了,那闵婆子也没二话,上前看了看,一看那鲫鱼就高兴了。
“可不是,这么大的鲫鱼倒是少见的很,真是不错,秦老大,难得你想着咱们院子,我也做个主,给个好价钱,这两条鱼都留下,我给你五十文,怎么样?”
五十实在不多,可也不少了,一千文就是一两,看着比例大,可是这时候物价实在是不高,五十文,,怎么也能买上糙米七八升,一升也就是一斤二左右,那么五十文,也就是十斤上下了。他们爷俩若是喝粥,能喝上半个月的,这能不满意吗!
秦家大伯忙点头,
“怎么不成,您给的价钱正好,是您宽厚了,这鱼给您,快放水里吧,不然可不新鲜了。”
说话间把竹篓递了过去,他自己知道,因为他夜香郎的身份,加上身上常年的味道,这一般人家都不愿意让他进屋,所以他自觉的很,从不轻易往人家家里去,就是买什么东西,都是用递的,尽量不让人嫌弃。
秦家大伯这样的举动显然那个闵婆子很是满意,示意着让边上的人接过竹篓去放鱼,她自己则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帕子,数着铜板给钱。
阿玉看着韦小宝似乎也有意思往里头走,像是要去看鱼的样子,忙不迭的从侧面走上前去,轻轻的拉了拉小宝的衣裳,等着他转过脑袋,便在他耳边说道:
“小宝,我们家那里有好些水鸟,这时候正是产蛋的时候,你去玩不?到时候咱们掏鸟蛋,不但能吃,还能卖钱呢!”
这一说,韦小宝的眼睛也亮了,他虽然住在这丽春院,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的妈妈也没有赶走他的意思,但是毕竟不是什么正紧的伙计,吃的也不算好,一般只能吃剩菜,他娘韦春花因为生了他,生意也没有以前好了,勉强算的上二等的j□j,也存不下什么银子,他又是个爱胡混的,学了不少的纨绔做派,怎么会不缺银子。如今听得有人告诉他挣钱的方法,立马欢喜了起来,不说别的,能手头多几个钱,以后去听说书,自己也能挺起胸膛,抬起头不是,免得总被人说是白吃白喝,蹭便宜的。
“好兄弟,我没有白关照你们,说个地方,明儿我就去。”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这就和阿玉成了好兄弟了,阿玉知道他的性子,也没有感觉意外,只是把自家的地址说了一遍,然后约好了地方,时间,然后就跟着秦家大伯走了,远远的似乎还能看到小宝在那边欢喜的和人斗嘴的样子,阿玉忍不住笑了。
这可好,就这么送了一回鱼,居然就搭上了,真是容易啊!果然,少年就是好勾搭啊!
“阿玉,你和小宝说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约了明天找水鸟蛋去,要是有的多,就再托他找人家卖了,他认识的人不少呢!和人都说的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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