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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既晏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向她这边走过来,不紧不慢,不疾不徐,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正缓慢靠近她。那个人的脚步莫名令她感觉到熟悉,他到底是谁,快醒来啊,睁开眼睛看一看。王既晏在心中催着自己,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肩膀微微颤抖着。
她僵硬地抬起手往前碰了一下,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量,她感觉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皮肤恢复体温时感觉到布料的触感,她想,有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他穿的裤子估计还是涤纶的。
是奥列格吗……她想着,终于睁开眼睛,入目只有无尽的黑暗,仿佛是永无止境的孤独地狱。奥列格这家伙,怎么把灯关上了呢?她努力抬起脸,蠕动着嘴唇,突然感觉到一阵风从耳边刮过,随着清脆的一声,她的脸颊上火辣辣的,因为才苏醒的缘故,倒不是特别疼,只是头被震得难受。而她也因为这一巴掌歪倒到地上,嘴里似乎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王既晏伏在冰面上,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
林明思扯着奥列格走出矿洞,低声对身旁人交待了几句,奥列格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他听得出林明思威胁的语气,估计是让他们保守秘密。
他们并肩走在巴纳关小镇的街道上,照着上午的阳光,奥列格觉得昨晚的事情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林明思带着他来到镇上一家比较大的西餐厅,因为还不到早上的九点,餐厅里人很少。林明思径直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雅间的门,把奥列格扯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奥列格问林明思。
林明思坐到窗台上,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夹在手中,望着窗外的树梢和蓝天,然后平静地说:“我英文不好,没法跟你拐弯抹角。”他转过脸坐正身子,直直地看着奥列格:“你知道王既晏这次是干了什么吗?”
“我知道。你别拿审问犯人的语气来问我。”奥列格不悦地撇过脸。
“我是想要帮你。”林明思的语气冷冷的,“王既晏这件事可大可小,小到她和陛下两个人就能解决,大的话……你的下场参考西吉斯。”
奥列格从口袋里掏出酒壶,开始闷头灌酒。
“我们中国人有一个词语,叫做‘站队’。毫无疑问,西吉斯站错了队。我们都是发誓为陛下效力的,当依附大祭司,西吉斯仗着资历老,想和大祭司对着干。听说你在俄罗斯黑帮混过,个中道理,不会不懂吧?”
奥列格咕哝了句俄语的骂人话,眼睛看向一边。林明思假装没有听见,继续说:“你是聪明人,怎么选,在你放下王既晏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明白了。”
“那么王既晏呢?就让她在死人旁边躺着?”奥列格问道。
“那是陛下操心的事情。”林明思的表情有点奇怪,“你该关心你自己。”
“我知道按照你奇怪的站队理论,王既晏是站在你们那一队的。我信任王既晏,所以不打算让她为难。”说罢,奥列格拉开雅间的门就走了出去。林明思听着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逐渐远去,继续若有所思地抽着烟。不一会儿自言自语道:“王既晏,你这回真玩儿大了……”
他掐灭了烟,耸起鼻子闻了闻自己身上,好像还留着股淡淡的烟味儿,便从口袋中掏出古龙水一通猛喷。
天气真好。天蓝得就像是法伦的眼睛,太阳暖洋洋地照着,道路两侧的杨树和法国梧桐新长出的绿色在风中沙沙摇曳,远处是在阳光下发白的青山。这些都是人间的场景。
林明思手踹进口袋里走在路边,远远看到法伦的白色保时捷飞驰而来时。等到法伦下车,他才发现,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自家陛下这么臭的脸色。
王既晏伏在地上哆嗦着。她什么都看不见,眼前是一片绝对的黑。然而她的头脑却还保持着异样清醒,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在怀念才刚刚生离死别的丁释忧。
皇甫昕的墓室不小,这个人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站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巴掌,说明他肯定不是摸黑的。然而王既晏现在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一点点光亮都没有……她的眼睛瞎了。
想到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王既晏觉得身体冷得像是一直被浸在冰水中一样,连方才的那一巴掌都微不足道了。成了瞎子,她就什么都不能干了。这样的王既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皇甫昕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从地狱中出来后会失明啊!
她摸索到身旁的石棺,勉力用手臂支撑自己站起来。然而还没待她站稳,又一个巴掌砸到她另外半边脸上。她闷哼了声,跪倒石棺旁,肩膀撞到了棺盖上,钻心疼痛,让她忍不住低下头艰难地喘息。
妈蛋,打脸的人一生黑!
“王既晏。”她终于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了。就算早就猜到,乍闻法伦熟悉低沉的声音时,王既晏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那个声音此时此地听起来太可怕了,比她在地狱中所见的情景还要可怕,“你看不见了吗?”
王既晏茫然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片无止境的黑暗,好像是在最深的寂海之下,连神赐之光都无法穿透水面。
她自嘲地扯起嘴角。其实她本没有刻意隐瞒独闯地狱之事,甚至提前将此事告知了林明思。
因为她也未曾考虑从地狱中出来后会怎样。孤注一掷的想法,便是早就不再考虑生死的决绝。只是她没有想到,法伦竟然亲自来到了皇甫昕的墓室。
但愿他不会为难奥列格吧……
“回答我的话啊!你的眼睛瞎了,不会连耳朵也聋了吗?”头皮一阵钝痛,法伦揪起她的头发,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她明明已经是浑身冰冷,却觉得触摸她皮肤的手更冷,像块冰一样。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感官却敏锐起来,她听到法伦的语气失控……听起来就像是在哭或者在大笑一样。
“……陛下。”王既晏的嘴唇哆嗦,嗓音嘶哑,“我确实,已经看不见了。”
法伦把她推倒在地上,胳膊肘撞到冰面上,疼痛让王既晏的恐惧开始攀升,她感觉到法伦整个都压到自己身上来,他的身体冷得像冰,可是他呼出来的气却是炽热的。两张脸挨得很近,王既晏觉得呼吸之间盈满了他的气息,甚至感觉的到对方的鼻尖抵着自己的额头。
法伦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却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王既晏吓得差点咬舌自尽,他想干什么?她现在就是个残疾人,法伦难道还要在先代幽冥长女的墓室里对残疾人做点禽兽行径吗?虐恋小说里似乎经常会这么写,可是王既晏现在一点儿都不希望自己是虐恋小说里的女主人公啊!
她看不清楚法伦的表情,也不知道法伦按着自己究竟是怀了怎样的考量。时间仿佛都停在了这小小的墓室中一样,王既晏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她却恍惚之间走神,冰天雪地,烈火,还有随着烈火而逝的师父。那是另外一重世界,眼前又是一重世界,两者都是地狱,没有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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