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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伸手将剑取下,放在了桌上,烛光下的长剑更显得朴实无华,剑身剑柄上并未有什么花纹镶嵌,连剑穗也未曾挂上一个。
“这把剑叫长啸,是我偶然所得,倒也不算偶然……与其说物归原主反而更恰当一些。”白衣人说完看着傅琼,问道:“你弟弟被关进牢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一提到此事傅琼面上便带上了苦涩,她苦笑道:“往日里叫他不要在外张扬,他是向来听不进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震怒。我劝,便怕是火上浇油。我不劝,更怕是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
白衣人看着她,淡淡道:“我会替你查这件事的,你弟弟如果真是无辜,没有人能冤枉他要他的命。”
他说罢就站起了身,将剑又挂回了腰间。傅琼见了立即道:“你要走了吗?”
白衣人点头,傅琼又道:“为何你我多年未见,你连面上的面巾都不肯摘下让我看上一眼?”她看着那白衣人的背影,缓缓说:“可否是受了伤……如若是受了伤,我这里还有……”
“未曾受伤。”他打断道,转身过来看着傅琼:“我并未受伤,你不必担心。”
傅琼看着那双眼睛,伸手出去摸到了这人耳边,将面巾取了下来。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她突然一笑,两颗眼泪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韩舟,三年了,你一点未曾变。”
韩舟抬手想替她将脸上的泪拭去,却在空中停了手,又往后退了一步将面巾戴上。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你弟弟的事情不必担心。”
傅琼看着他走了,站在门口迟迟未动,等到灯花爆得一响,她这才缓过神来关了房门。
陆沉璧这两日睡得不好,梦里总是出现当年自己被蒙着眼睛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耳边都是别的孩子的哭声惨叫声,未知的恐惧笼罩着他。
而自己除了不停呼喊着爹娘和霜姐的名字,旁的事一点也做不到。梦里的膝盖除了疼,感觉不到别的东西,漫长的疼痛与折磨永远纠缠着他。
谢松原本是坐在桌边看着书,突然听见床上陆沉璧的哭声还有喊叫声,他吓了一跳,走到他床边,轻轻拍他的脸喊着陆沉璧的名字。
陆沉璧伸手一下捉住了谢松的手,可眼睛还闭着,眼泪流个不停。他道:“我好疼,好疼。”
“不疼了,不疼了。”谢松轻声说着。
兴许是谢松的话起了作用,又或是陆沉璧的噩梦已经过去,他渐渐平静了下来。但仍旧握着谢松的手腕不肯松开,谢松索性在他床边坐下,任凭他握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沉璧醒了,他下意识侧过脸在谢松的手上蹭了蹭。
“醒了?现在起来吗”谢松问。
陆沉璧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握着谢松的手,他立即松开将头扭到一边,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哑着声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正午了。”谢松说着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给陆沉璧端来了一杯茶。
陆沉璧被他扶起来抿了一口茶润嗓子,又咳了几声,这才出声道:“这两日睡得迟,早上总也起不来。”
“冬日里冷,你多睡会。”谢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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