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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时没想到会有邪恶混在我们同胞里进了瑟菲雅格岛,等到瘟疫与毒素大肆散播传染时,已经有很多幻兽死亡,邪恶军队就这样席卷全岛……我们的水源被污染,森林被焚烧,神与精灵的祝福遭到撕碎,净化的生命水晶也被破坏,纯洁的幻兽尸横遍野,勉强拥有抵抗体质与术法的幻兽被屠杀,羽族和妖精更是被碾碎成泥、连原本的形体都看不出来。瑟菲雅格的黑色战火在海中燃起,陆地上的种族们来不及支持就已结束。」
黑牙的讲解虽然很简短,但也清楚说明了当时灭亡的原因。「我的父母说,那一天,大地上全都是尸体,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血,各种颜色的血最后统一被染成黑色,奋力抵抗的飞狼族翅膀被撕下来,毛皮被剥去取乐,想净化岛内毒素的独角兽被折断独角,斩断四肢丢进海里,后来残存的羽族们打开最后的永恒术法,封锁整座岛屿不让邪恶冲出去。同时将仅剩无力逃离的居民们以时间封锁冰冻起来漂流到海上,永冻会凝止居民们的时间不受外力破坏与杀伤,才终于从邪恶的刀刃中生存下来。不过当时因为外界也连年战争,有一部分的永冻居民被卷入深海,造成救援苏醒时间不同,陆续被救起回归到世界上的时间点也都不一样,我们也有同伴是最近一、二十年当中被解除冰冻找回来的──很多黑市故意不交出来,以高价卖给无良的人作为摆饰,使我们只能四处奔波寻找同胞。」
「冰冻术法只有特定的人才可以解吗?」按照黑牙的说法,我发现那些被冻起来的幻兽不是「自己醒」,而是「被唤醒」,所以才有先前式青说他和我们旅行多少也是想找同伴的因素在里面。
「没错,必须要羽族的人,或是曾经住在瑟菲雅格的独角兽、飞狼或妖精,因为当时好多妖魔都在追杀大家,所以永冻者有血的限制,避免被邪恶打开沉睡进而杀害。」黑牙用力点点头,补充道:「式青哥哥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找回好多人,包括我的父母,我母亲被冰冻时怀了我,解除后才生下我,所以我是这里的二代,现在要把这些故事传承给我们的下一代,瑟菲雅格的后裔要世世代代记得我们的历史,我们相信总有一天瑟菲雅格岛会再次成为幻兽们的庇护地。」
没想到式青有这层背景,不过我又想起我第一次遇到他的那幅画面……算了还是不要告诉黑牙,以免小孩心中的英雄梦破碎。
毕竟谁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英雄会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偷看人鱼玩水。
这么一来,我对孤岛有了初步的认识。
按照黑牙与其他人的说法,瑟菲雅格岛最后是因为岛上的战争破坏了一切,直到整座岛屿带着黑暗与血腥,在因为战争错乱的时空中永远消失踪影。
孤岛直接蒸发了,不论是传说或者历史记录,完全找不到孤岛的入口。
「不过每二十年一次的大退潮时期,我们可以从空中看到故乡的影子。」黑牙比划着:「这个很少记载,外界的种族们不太知道,在高空中的某个空间维度能看到在一片水雾中的岛影。所以每二十年我们就会来等待孤岛出现影子的那天。」
「原来如此。」我思考了下,觉得狱界的飞狼应该是先前也会回来看孤岛的一员,后来因不明原因扭曲了,流落在黑色世界,直到二十年将至,牠又强烈地回忆起故乡。等等,难道牠的扭曲是因为我们遇到的那个黑术师?
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接着用力回想我在那个洞窟看过哪些东西,要养育那么多食魂死灵就表示里头冤死过太多亡者,扭曲的灵魂又被食魂死灵追杀并吞吃,满地的骸骨中不全都是人形,这就表示飞狼真的很可能误入陷阱,但侥幸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可惜已经扭曲成鬼族,就此落进妖灵界和狱界。
妈的,果然应该想办法当场把黑术师弄死。
他们造成的悲剧持续千万年,却仍然乐此不疲、不断循环,究竟有没有方法可以把他们处理掉,一劳永逸,永远不会再生?
「你的朋友醒了。」黑牙站起身,长长的尾巴随着他的动作摆动了下。
我抬起头,正好看见哈维恩一脸担心地往我们这边走,前方是只小独角兽在帮他带路。
「夏碎学长呢?」我立刻站起身迎上去。
「还在本来的地方,人鱼担心他的伤势,要求他多待一会儿。」哈维恩皱着张脸上上下下检查我,确定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那个鬼东西没碰到你吗?」
「没,摸到之前就被式青他们救了。」我稍加描述当时的状况及幻兽们的帮助后,才问道:「你们那时候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那绝对是某种邪灵,接触到的瞬间我只感觉到很冷,而且好像看见了沉默森林,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哈维恩咬牙,相当懊悔地沉下声音:「没想到会有这种存在,那个祭坛下面埋藏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想问魔龙下去探查时看到什么,结果他完全没响应,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怎样,在心里喊了几次还是一片静默,我就决定先过去看看夏碎学长了。
过去时夏碎学长正好结束治疗,从水边的石头上离开,小亭似乎已回到他身上某处不见踪影,脚边有两、三只毛茸茸、兔子似的小幻兽绕着他转圈。
重新解释了现况,夏碎学长也回复我的问题,他的答案与哈维恩很类似:「被那个物体触碰到的瞬间全身似乎堕入冰库,随后失去所有知觉。令人在意的是我身上有不少守护术法,被黑术师捕捉时还能勉强运作,但那物体扑上来时却连一个都没有朝它发动。我想必须尽快回报公会此地的异状,以及通报海上处理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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