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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犹豫，表情甚至有点沉重。
金娴脊背一僵。
洛歆不会要过来打她——或者警告她吧？
毕竟洛歆是戚梦年的未婚妻，而她是婚前的……她顿了一下，很艰难地承认那个词应该叫“情妇”。
她脸色发白，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身上的裙子材质是柔滑细腻的真丝，但此时却像是长了刺，她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针扎似的刺痛。
洛歆会说什么？那些难听的话她七年前都听过了。野种、下贱、勾引、包养……
……沈欢言如果也听了这些话，会讨厌她吗？
她没脸哭，但是眼眶唰一下红了。
见她红了眼睛，洛歆立刻加快了脚步，向她走过来，来势汹汹——
“洛小姐。”保镖伸手一拦，“请止步。”
“我要见她。”洛歆不耐烦地想绕过去，眼神里有很明显的厌恶。
场内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地赶过来：“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洛歆小姐，请跟我来，您的座位在那边……”
“不急。”洛歆皱眉拒绝，依旧频频看向金娴。
嘈杂的议论声开始响起来了，目光再一次开始汇聚，金娴感觉到手脚开始变得冰凉，而被冻结一般的恐惧不停地向上蔓延，手腕，小臂……
“别看了。”沈欢言抓住她的手，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挡住她的视线，“这里太冷了，咱们先离开去穿件外套。”
金娴生硬地牵了牵嘴角。沈欢言好体贴，看出了她的恐惧，但到这种时候还在照顾她的自尊心，只说太冷了。
金娴嗫嚅道：“谢谢……”
一点也不冷，但是即使沈欢言拽着她，她也站不起来。
暮暮担心，小声道：“没事吧……学姐你别这样，这又不是你的错，男未婚女未嫁的，谈恋爱怎么了，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分手就是了，是渣男不做人，她没道理欺负你……”
被迫的？金娴不合时宜地有些想笑。
可能只有暮暮一个人会这么想吧？到底对她有多厚的滤镜。
“金娴。”
被保镖挡烦了的洛歆忽然出声：“你是叫金娴对吧？跟我谈谈，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金娴的错觉，她觉得洛歆的语气竟然饱含着恳求，显得有点可怜。
说起来，洛歆确实很无辜。为人优秀，家世也好，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却因为父母之命要结婚，婚姻对象另外养着女人，养了七年。
她替她不值。
金娴的指尖在不停地打战，眼睛垂下来，看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
戚梦年。
都是他。
心里有一团陌生的火烧起来，她恍惚了一下：这是怨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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