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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是不是有点无聊?”在周钰第三次咬她手玩的时候,宋言熙忍不住发问。她刚沉浸到电影的情节中,周钰就给她来一口,反反复复的,她很怀疑周钰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想看电影。
“还好吧。”周钰对电影没什么意见。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下棋,或者玩桌游?”她暂停电影,转头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不知怎得,脑海里忽然闪过书房里的那架钢琴,周钰斟酌着说:“想听你弹钢琴。”
这有什么难的?这不是她的专场嘛。起身牵着周钰的手走到书房,让他在地毯上乖乖坐好,掀起琴盖,黑白琴键上下跳动,几个无规律的音符流转而出。
“有什么想听的吗?或者我随意来一首?”
“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这下换她有些意外了,没想到周钰一个纯纯理科生还对音乐有所了解,竟然知道赫马尼诺夫,而不是大众更熟知的贝多芬或者肖邦。
赫马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是她艺考时的备选,曾经练过很多次,大学时有次汇演她弹得也是这首,现在给学生录课的也会选它,谱子早已烂熟于心。
她静下心,手指在琴键上翻飞,第二乐章的优美旋律在指尖流淌,这是整首曲子最为华丽的部分,沉重的音调后,和弦由忧伤转向自由欢快,正当曲子进入情绪爆发的阶段时,周钰从身后缓缓地抱住了她。
手指一顿,他今天的情绪格外不对劲,好像一只刚被捡回家的淋雨小狗,要主人的亲亲抱抱才能获得安全感。
男朋友有小情绪是很正常的事情,谈恋爱不就为了情绪价值吗,宋言熙停下手上的动作,两只手交迭着搭在他的胳膊上。
“怎么了?今天不开心吗?”
下巴轻蹭着她头顶的发丝,低沉而满足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很开心。”
“你弹得这么好,怎么没有去首都的音乐大学?”
刚刚在书房找书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书架上宋言熙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那些夜晚藏在心头的疑问有了答案,他们之间,不是有缘无份,而是他蠢而不自知,一味地朝相反的方向努力,怎么会找到正确答案。
“当然是因为我没天分啊,我在这行就是靠努力,所以当时选了师范,想着毕业后好歹不愁找不到工作。”
她见过那些天赋型选手,对于钢琴技巧一点就通,一首曲子练个两三遍就能十分流畅地演奏,而她不行,她注定走不到演奏家的地位,好在她不排斥教师这个职业,稳定一些,工资也能养活得了自己,偶尔还能赚个外快,很不错了。
内心升起一股委屈,周钰伸手将宋言熙抱起来,放在书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眼神锁定那双红唇,低下头暧昧的亲,一口又一口,从她身上获取安宁,在纠缠的间隙中,低低诉说想念。
晚饭是宋言熙做的,周钰给她打下手,吃过饭后,周钰又包揽了洗碗的活,宋言熙这次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拽着周钰围裙的系带晃了晃,冲他撒娇:“今天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嗯,你确定?”周钰将抹布迭好,晾在水池边,挑眉看她,大家都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年级,这句挽留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确定啊。”宋言熙暧昧的肯定,边点头边说:“我心里有数的,洗完手来书房。”说完在他挺翘的部位拍了一下,给了他一个俏皮地wink才离开。
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事,周钰解下围裙,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地将指缝洗干净,站在书房门口,喉结滚了滚才推门而入。
知道她留自己不怀好意,但是没想到她是让自己当苦力,教她怎么隐藏电子设备的IP地址。
宋言熙给他声情并茂地讲了阻止校园霸凌的事情,她打算自己将那些证据发给学校领导和受害学生家长,她愤愤地说:“那小毛孩子还敢给我下绊子,恐吓老师,简直是太猖狂了。”
周钰实在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宋言熙的身上,他想了想,严肃地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这两天先搬去我家住。”
“不用了,他俩就吓了我那一次,这一周不都好好的?”宋言熙有些不以为然。
扎车胎事件发生的那几天,宋言熙其实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毕竟那两个学生性格是很偏激的类型。然而过了好几天了,也没遇到什么报复行为,她就将心放了回去,估计他们也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警察,不敢对自己下手。
宋言熙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周钰有些恼火,宋言熙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危险。青少年十四岁以下刑事犯罪的,基本上都是从轻处理,或者根本就是口头教育,基本没有任何犯罪成本,过后他们还能换个城市好好生活,但是受害者呢?
他头一次在宋言熙面前有发火的苗头,语气还是克制着说:“你知不知道现在青少年犯罪率有多高,你自己的安危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学生杀害老师的事情还少吗。”
可是她又没有直接对上那两个人,只是出手阻止了一次而已,“他们应该犯不着为了这件事情大动干戈,而且他们初三的年级,应该快要16岁。”
“宋言熙,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现在,收拾东西。”
怎么就成了这样,要他帮忙隐藏个地址,就说明自己已经有忧患意识了啊,为什么还要搬家!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宋言熙也不好拿出严肃的态度,只好抓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捏了捏示弱:“周钰,我不想搬,我这里都住习惯了,而且离学校很近,我早上起不来那么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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