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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一束泡过温泉的月光照在我身上,很暖很亮,我想梁惟应该是很喜欢我很爱我的。
我是很麻烦的人,敏感又粗暴,阴暗又渴望明亮,情绪时常坐上跳楼机,还像他说的那样,时不时就要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口伤人,我控制不了自己,他也控制不了我,只能一遍遍包容我、原谅我,梁惟爱我也爱得很累,我知道。
我特别心疼他这么好一个人居然要遇上我,以前我常幻想到底什么人才能跟他在一起,想得多了,心里妒忌得发狠,偶尔还会因为这事自己掉眼泪。
我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句话——同频是一种暂时的状态,爱不是,爱是一种调频的能力。
我们像一对初次到访地球的松枝鼠,在冰面上支起火堆伸出爪子烤火,冰面越来越薄,他感觉到危险,想抓着我跑进森林,我沉迷于温暖的热源,不愿意走,他也不走了,抱紧我,然后继续坐着跟我一块儿烤火,让我更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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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我们一块儿出去逛超市买年夜饭的食材,过年要穿新衣服,但我俩都忘记买了,我就让他穿我的衣服,我凭感觉给梁惟搭了一套,牛仔裤、浅灰色连帽卫衣、黑色短款羽绒服、球鞋,把他一个二十六的人搭成了男高中生,我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并且奖励亲亲一枚。
他也帮我搭衣服,几乎没什么色彩款式搭配可言,单纯把我裹成一颗球,他还找了顶毛线帽给我戴上,我一照镜子差点没给自己丑死,我寻思哥平时在外面挺花枝招展一个人,凭什么把我打扮得毫无品味,我又看看他。
我拍拍梁惟的肩膀,勾勾他的下巴,“来,叫声哥。”我说。因为我现在看起来比他老。
“皮痒了是吧?”他揉了一把我的头,本来就长得一般的帽子又歪了,我摘下来想让他重新给我戴好,结果因为静电我头顶的头发都翘起来了。
哥说我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大狗,我就咬了他耳朵,谁让他说我是狗的,自作自受。
“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的,你怎么把我穿得那么丑啊?”我埋怨他。
哥笑了,对着镜子摆正我的帽子,整理我露在外面的头发,从头到尾扫了一眼镜子里的我,“哪丑了,眼睛不要就给我。”
“……”我认了,没办法跟老男人沟通。
我宣布逛超市将成为我在恋爱中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突然就好后悔,那天真的应该把他叫起来陪我一起去买东西,既不会被打成那样,又可以出门谈恋爱。
我们逛得很慢,好像每个货架都要停留片刻,我们走到一排摆放好像很讲究但我看不出什么讲究的洗衣液旁边,我没怎么关注过家里用的什么洗衣液。
我挽着梁惟的手臂,凑过去闻他脖子那一块,又闻闻我自己。
“明明我们用的同一个洗衣液,为什么味道不一样?”我问他。
“是吗,我觉得挺像的啊。”他也凑过来闻闻我,猛嗅了一口。
我们俩的样子好傻,我笑出来了,“梁惟你也很狗。”
他打了一下我的屁股,我就掐他腰,闹了一会儿又腾出一只手跟他十指相扣继续挑东西。
我后来也想过为什么那么享受跟他一起逛超市,后来得出结论是我当时觉得我们很普通、很正常。不是自命不凡的意思,我一直觉得普通和正常来说对我来说遥不可及,超市里面很多人,会买很多熟食的单身人士,在鲜奶酸奶区挑来挑去的父母,仔细对比克重和价格的老人,像我们一样时不时打闹的恋人。
这个地方好像有每个人的一角普通幸福,汇集起来的光也把我熏得热乎乎,像是很久没晒的旧被子遇上大太阳。
某些时候,我感觉说不定真的是这样,梁惟不是什么杀人犯的儿子,不用被仇人缠一辈子,我也没有一个家暴的爹,不用天天害怕噩梦,我们不用那么用力在活着,我们只是一对互相喜欢、想拥有普通幸福的情侣。
超市里有个地方在排长队,我眯眼看了一下,是限量的千层蛋糕,我对蛋糕兴趣不大,但我对限量的蛋糕有点兴趣,我拉着梁惟过去跟一群小姑娘一块排队。
结果差点气吐血,我把梁惟打扮得太引人注目了,有很多人想跟我分一杯羹,没多久就有女孩从前面一直回头看,嘀咕了一会儿就跑上来要联系方式。我手在下面使劲掐梁惟大腿,还要面露微笑对待目的不纯的来访者,好在老东西还不是那么不做人,礼貌婉拒了。
过了一会,前面窸窸窣窣地有人在说,蛋糕好像要卖完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排到。
我看了一眼后面,还有三四个排在我们之后,前面大概是十个,我们应该能买到吧。我的赌徒心理又蠢蠢欲动了,我暗自在心里打了一个赌——如果今天能排到这个蛋糕,那我跟梁惟新年会很幸福。
世上只有两种赌徒,失败的和勇敢的,我可能综合了这两者,我几乎总是在勇敢地失败。
但这次因为冲动,我的赌注有点大,于是我十分惶恐,一直看蛋糕橱窗前的售货员,看一个一个拎着包装精美的蛋糕盒从我身边走过的幸运儿,我盼望得手心都出汗了。拜托拜托,我也想要限量蛋糕。
在我们前面还有五个人的时候,我因为太热把帽子摘了下来,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不赌了不赌了,不管排不排得到蛋糕,我们新一年都会过得好的。
我很像一个文科生去参加数学竞赛,明知道不可能获奖,但为了奖品什么都不会就硬着头皮上,把希望寄托在对手退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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