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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她已务色好了人选,正是她娘家的外甥女。
此事在世子大婚前,她曾同世子提过,被世子一口回绝了,她只得把主意再度打到新妇身上。
皎芙起身来至厅中,微颔首道:“婆母说的是,此事我前两日同世子提过,世子为此大发雷霆,遂我不敢再擅自做了世子的主,还望婆母恕罪。”
她不愿再去触世子的霉头,既婆母乐忠于此事,索性就交给婆母去办好了。
宋大娘子眉头一蹙,脸也沉了些:“放肆,你这是甩脸子给我看。”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皎芙可受不住,她当即欠身解释道:“婆母息怒,儿媳绝无他意,实在是儿媳应过世子不再擅自做主他之事。女戒所着,女子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世子已对儿媳下过禁令,儿媳不敢不从。”
她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努力不让宋大娘子挑出错处。
宋大娘子满心怒气,新妇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她,偏生她还挑不出新妇的错处来。
一旦她斥责了新妇,那就是对先贤不敬,更是对礼法不敬。
她咬牙切齿道:“我倒是不知你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侧妃必须进府。”
皎芙正要作答,耳边就响起萧长风清冽的声音。
“母亲如此清闲,不妨多去操劳操劳弟弟妹妹的事,我院中之事就不劳母亲挂心了。”
宋大娘子气得直喘粗气,手指着皎芙:“王大夫方才说了,她身上的寒疾三年五载才能治愈,你等得起,安阳侯府可等不起。”
萧长风仔细端详了皎芙一番,见皎芙无恙,才收回视线,缓缓道:“那母亲就更该对弟弟上些心,待他的长子一出,就可准备过继仪式。自古以来,世家大族不是无此先例,倘母亲觉得此法不妥当,也可让父亲奏请官家,请官家另立世子。”
此法,在他得知皎芙有寒疾之际,就有了雏形,直至昨日他才拿定了主意。
他询问过谢大夫,皎芙的寒疾有些复杂,最快也得数月才能治愈。就算治愈了,以皎芙的身体也不宜立马孕育子嗣,纵使顺利诞下子嗣,万一不是长子,又得重头再来。
思来想去,还是过继最为稳妥。
皎芙却被萧长风的话惊到了,世家大族的确有从本家或旁系过继子嗣的先例,但这是鉴于宗子无法传宗接代的情况下,不得已之举。而世子强壮康健,大可以让女子受孕,诞下长子,现下世子却放弃此法,转而择选过继。
她敛下的羽睫轻颤了颤,世子那日所言竟是真的。
他,真想此生只要她一人?
宋大娘子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望着立在厅中的萧长风。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起身怒不可遏道:“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狐貍精,不管不顾至此?”
萧长风眉头微蹙,挪动步子遮挡住了宋大娘子瞪向皎芙的视线:“我只想后宅安宁。”
不过七字,却宛若巨石般砸向宋大娘子。
她脸色一白,无力跌坐回罗汉床上,她如何没听出世子话里的意思,世子这是在指摘她过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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