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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宫门再次被副官的人从里面缓缓开启,副将挟着谢行周朝宫门步步后退。两人手下的将士在周围持刀相对,一方试图带走谢行周,另一方试图留下谢行周,双方皆不敢擅动,却也互不相让。
谢行周仍无半点惊慌,只双目坚定地望向几百步之外的那个男人。这一刻,男人在他眼中不再是那个顶天立地、铁骨柔情的舅舅,他是以权谋私的刽子手,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掠夺者,是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敌人。
谢行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然感受自己身后天光大亮。
是宫门全然开启了。
与此同时的,是周围将士们看见宫门外的情形后倏然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金武军将士,还有九层台内所有的台间,整齐肃穆地伫立在宫门之后,铁甲与兵刃在日光下泛着冷峻而无畏的光,将士们目光如鹰,带着巨大的威压死死盯着前方的“猎物”。
在他们身前的女人,一身月白色,单手持缰,高坐于黑色烈马上,一双长眉凤眸冷冷凝视的模样尽显不怒自威之势。
萧鹤明等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回首直视这突如其来的敌人。
秦姝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讽刺。
不等出言,却见秦姝忽而右手一动,拔出马背刀鞘内的长刀就朝前方径直掷去,不及眨眼的功夫,那长刀正中挟持谢行周的副将的胸口,副将甚至无法惊呼,就因胸口源源不断地涌血而倒地不起。
谢行周歪了歪头,弯下腰来,慢条斯理地抽出那人胸口的刀,用自己的袖子将上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再抬首侧目时,看向萧鹤明的目光更加耐人寻味,“阿姝手滑了,舅舅不介意吧?”
萧鹤明的表情难看得厉害。
秦姝驭马前行,移至谢行周的身边,从他手里拿回那柄泛着青光的长刀,恰是这时萧鹤明开口道:“这刀倒是有些令人眼熟。”
秦姝笑了笑,“萧大人真是好记性,这刀原是先帝征战平乱时所用,可劈山石、断铁甲,在我十三岁上任执令那年便赠与我了,今日用他来取你性命,也算合适。”
说话间,身后的簪月带领一队金武军已然完成宫门防守的交接,并在金武军尽数前移入宫后,再次合上了宫门。
萧鹤明见此状,不免轻笑出声:“什么意思,以为仗着人数和站位优势,将我围困在宫内,就能让我束手就擒?难怪我的好外甥方才那样镇定,原来是在等着你,你也是故意等着来围我。只不过,你二人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竟不知‘兵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
秦姝与谢行周的同时沉默不言,倒令萧鹤明心中打鼓起来。
正此时,皇宫深处惨叫渐深,显然是金銮殿中两军的争斗到了颇为惨烈的状况。
萧鹤明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望着对面神色淡定的秦姝,他难掩语气中的惊愕,“你是皇帝的亲信,早知我今日要反,你却不先去救皇帝!”
秦姝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瞧瞧双方的站位,玩笑一般地:“你拦着我,我怎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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