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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陆启自己是个冷心冷肺的东西,便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如他一般,可偏生陆泠泠也自以为可以愚弄陆启,便没有把想杀顾宴和温鱼的事告诉他。
第一百零四章小书
更重要的是,温鱼在最开始,其实相信了陆启,直到他提出让她去看尸体的时候,温鱼才觉察出了不对。
——悲伤的丈夫发现妻子自杀身亡,第一时间竟然是希望仵作验尸,温鱼自认为她也不是那种享誉大邺的名侦探,尤其是在有遗书的情况下,正常人肯定都会想要入土为安。
毕竟刘芸的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陆兆,她最爱的儿子身亡,丈夫疑似知道凶手却选择了包庇,她实在心冷。
更重要的东西,其实也是那封遗书,那封遗书并不是刘芸的笔记。
她第一反应也是刘芸的死或许不对劲,但是验尸过程又没有出任何问题,那么也就是说,刘芸的确是自杀无疑,那么问题就是出在陆启身上了。
温鱼淡淡道:“细细想来,陆启身上很多地方都有问题,就比如他虽然是陆家旁支,比不上陆观德这个大将军,但好歹士农工商,也是个士,虽然在陆家称不上是主子,死了个人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有下人来通报,这是有问题的,要么就是通报了他毫不在意。”
宁也想了想,的确在理,冷笑道:“没心肝的玩意。”
温鱼边走边打了个哈欠,说:“发现了不对之后,就逆着他的思维去想,他越是极力让陆萍衣显得像凶手,那么陆萍衣就必然不可能是凶手,我之前和他虚与委蛇,不过是想套他的话,他当真了,有一说一,这个人难怪都四十几了还只能靠着亲戚做个小官,就他这个脑子……”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但宁也都明白,也扯着嘴角乐了,“就他这个脑子,恐怕也升不上去了。”
她有点饿了,便摆了摆手,说道:“我感觉陆启应该比陆泠泠要好审一点,要么先去问他?顾大人衣服还没换完么,他该不会还要洗个花瓣澡吧。”
她想了想那个场面,不由得一阵恶寒。
悄无声息站在了不远处的顾宴:“……”
宁也早就知道顾宴出来了,这时候却坏心眼的不肯戳破,而是顺着她的话道:“谁知道呢,衍之从小就特别娇气,你不知道吧,小时候他还抱着我的大腿哭呢。”
“真的?”温鱼这回可是结结实实惊了,“顾大人还有这么像人的时候?”
宁也拍了拍她的脑袋,大喇喇道:“是啊,他小时候多可爱啊,可现在人是长大了,都不搭理我了,唉……”
“没事。”破了案子温鱼有几分高兴,说:“今天的你他爱答不理,明天的你他高攀不起。”
顾宴:“……”
他眯着眼,目光扫过温鱼挺直的鼻梁和粉润的嘴唇,不明白这人怎么能如此不着四六。
他轻咳出声,温鱼立马瞪圆了眼睛,跟做贼似的心虚了。
“大人,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如果听到了什么,那就代表,刚才的我被夺舍了。”温鱼一脸严肃。
顾宴换了一身墨绿色松枝纹直裾,腰间系了一条玄色革带,他经过两人身边时,瞥了一眼温鱼,淡淡道:“不必解释,本官高攀不起。”
宁也笑的让温鱼想打他。……
大牢。
衙役那边已经把相关的人都关大牢里了,知道宁也和顾宴都过来要亲自提审,提前就把陆泠泠和陆启都提溜出来了,另外,还在查抄陆家的时候,衙役发现了一本小书。
小书的笔迹很潦草,但看得出来主人的字迹本来应该是不错的,一些笔锋很明显是练过的。
【想用恶人的头颅做碗、手指卤制、将血肉炮制,通通呈进碗里,流入五脏……】温鱼刚翻开这小书,便迎面看见了这么一句,她不动声色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那衙役。
那衙役拱手道:“温姑娘,这是我们在陆家时,从陆泠泠房间里枕头的隔层中找到的。”
把这东西埋的这么深,却没有藏到更隐蔽的地方去,便是想日日枕着它入睡。
衙役指着小书,道:“这是用绣花线自行装订的,从书页痕迹和全部内容来看,应该谋划了一年以上的时间。”
温鱼点点头,继续翻开下一页。
【今天又看见她了,她真的好蠢,她天天都来找我,还以为我会原谅她,没想到吧,我恨死她了,我恨不得她被石头砸死,被水鬼掐死,她抢走了我的东西,还在我面前装。】宁也凑过来看了两眼,叹道:“这说的应该是陆潇潇。”
别人如何都不必说,但陆潇潇对她可算是掏心掏肺了,到头来就落得这么几句话。
【我忍不下去了,我每天看着他们幸福美满,都好像万蚁挠心一般,我忍不了了,我一定要动手了,我想看着他们哭,我想戳破他们母慈子孝的假象,我想他们都哭,我想他们都去死,还有陆启,那个害了我一辈子的贱人,都该下地狱!】【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哈哈哈哈终于死了,终于死了,他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听我的,但是我不管,他的屎都流下来了,臭的要命!真恶心!真恶心!】再往下翻翻,基本都是这样泄愤的语句。
这时,衙役低声道:“顾大人,属下在这书里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又没有把握……”
顾宴声音微沉:“何事?”
温鱼将书递回给衙役,衙役准确的翻到那一页,再重新指给顾宴看,“大人,您看这里。”
只见那一页赫然写着——【好羡慕,好想成为那样的人,一池子的人都在底下,以骨血滋养自身,福报绵长。】这说的不是曲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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