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泠泠颇为耐心的又等了一会,才伸出一根手指,想去抓她手里的簪子,温鱼像是这才被惊动,她后仰了一下,由于动作有些大,簪子上的流苏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干什么?”她淡淡道。
“你是来干什么的?”陆泠泠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恼怒。
“哦,过来看看你而已,别紧张,就是看看你。”她好像十分心不在焉一般的说道。
人是一种很乞丐的动物,陆泠泠更是——之前衙役们审了几轮,她一个字都不想说,可别人真的对她不感兴趣了,她好像又觉得不甘心,总想让温鱼注意到自己。
接下里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奶糕也已经吃完了,她也干脆盯着温鱼,主动搭起了话,“我记得你,你是个仵作。”
温鱼掀了掀眼皮,懒洋洋地回答:“是啊。”
“仵作可以穿这么贵的衣裳戴这么好看的首饰吗?”陆泠泠恶意的舔了舔唇,“还是说,你身上的东西都是那个顾小侯爷给的?你们两是什么关系啊?睡过吗?他每个月给你多少银子?还是说,你就是他专门培养出来的?”
一个顶着十岁面孔的小姑娘,嘴里却说着这些话,未免有些奇怪,但温鱼的表情却还是很淡定,“关你什么事?”
——她没有否认。
陆泠泠好像抓住了恶人的小辫子似的,她高高挑起了眉,用一种夸张又恶意的语气说:“所以其实你什么都不会,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你也只是靠着那个顾宴,现在才能站在我面前。”
温鱼倏地笑出了声。
陆泠泠的脸色一沉,明显被她这种无所谓又轻视的态度给冒犯了,这个女人当时在皇宫里的时候,验尸很快,用的方法看起来也很玄,她一开始还警惕过几分,但是看她和顾宴又毫无警觉的进了那间布满火油的房间,又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她现在不算是忐忑,反而有些得意,她在得意她戏弄了那些衙役,她喜欢看着他们难过,看着这些惺惺作态的大人因为她而气得跳脚。小孩子和成年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陆泠泠毕竟只有十岁,她能骗得了迫切获得权势且愚蠢的陆启,这完全助长了她的自信心,于是她会开始觉得所有的大人都像陆启那样蠢。
现在的温鱼,也给了她这样的感觉——她像是被什么任务派到她这里的,可是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乎便只能干巴巴的在这里坐着,由于非常不专业,甚至还带了一盒吃的。
陆泠泠咬了一下嘴唇,她小心翼翼地暗暗打量着温鱼,确定对方的视线几乎都没看向她,这才像蛇吐信子似的,半真半假的开了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温鱼蜷了蜷小拇指,确定鱼真的上钩了。
但明面上,她只是一顿,却并没有抛出一大堆问题,而是敷衍道:“所以呢,人是你杀的吗?”
小书已经被发现了的事,陆泠泠自己是不知道的。
她这种敷衍又随意的态度对陆泠泠来说显然精准踩中了雷点,这让陆泠泠极度不爽,她不喜欢被忽略的感觉。
“是。”她抬着下巴,说完之后就死死盯着温鱼脸上的表情,那一刻她是得意的,看吧,你们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却可以这么轻松就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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