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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鱼淡淡道:“我方才已经说了,无论你承不承认买卖事实,你都不是他的妻子,他被绞杀,关你什么事?另外,还有你们的儿子……他姓什么?”
短发女人怯怯的看了男人一眼,“姓赵。”
温鱼了然,她抬了抬下巴,“跟你男人姓的?”
“是。”
“让你儿子跟你姓,从此以后这孩子便是你一个人的,和他没有关系,他被绞杀,那是他的事,他没有子女,更没有妻妾。”温鱼笃定道。
大牢的所有人都愣了,监牢里的那些男人已然明白了温鱼的“诡计”简直恨不得从牢里爬出去,生啖其骨。
短发女人还是愣愣的,她是个没主见的,又迷茫的去看男人,谁知男人就像个愤怒的鹌鹑,他大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无数污言秽语从他的臭嘴里喷出,“你个狗娘样的东西,敢让我老赵家的种跟你姓!我老赵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你敢让他跟你姓,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短发女人被他这话骂醒了,也愤怒起来,张嘴便骂道:“昔日是我求你,如今是你求我!要是没有我,你哪来的骨肉!忠儿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吗?你配得上我吗你个你狗东西,毁了我一生,还要来骂我!”
于是乎,场面就这么乱起来了,温鱼深藏功与名,淡定退场。
走出大牢的时候,她吩咐护卫道:“记得看着些,别闹得太过了,我的意思是,别弄伤了或是弄死了谁,那样谁也不好交代,懂?”
护卫隐隐有几分佩服,但又忍不住担忧,“温姑娘,万一有那没孩子的,非说自己是自愿的怎么办?”
温鱼摆了摆手:“其一,如果没有孩子,她们根本不会选择和这样的男人将就过一生,谁也不是天生命贱,自己生的孩子,与动不动就打骂自己的男人,每个人都会选孩子;其二,若是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那我也只能说……”
护卫:?
温鱼轻轻嗤笑,“尊重,祝福吧。”
救一次是救,两次也是救,一而再再而三的话,那就不能算是救了。“那卷宗,就不用那些犯人来写了,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麻烦,问问受害者就行,若是还有其他线的,也直接报给淮州府衙吧。”
温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呼出一口气来,步行往淮州府衙去了,这虽然才不到一天,但是淮州府衙已然完全是顾宴做主,温鱼有些不认识路,她身边又没个人跟着,走着走着居然迷路了。
不过还好是白天,她问了几个路人,也很快往正确的方向去了。
倒是在半路上看见,这里乞丐有些多,而且大多都是小孩子,温鱼倒是也没多想,只觉得这地方确实很穷,但走着走着,被一个孩子拦住了去路,那孩子左臂处空空荡荡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碗,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她。
温鱼想了想,拿出几个铜板给她,她身上的现银确实不多,之前在中转站的时候为了显摆,特意在身上放了几片金叶子,后来又为了显示自己没银子了,当着客栈老板的面和顾宴大吵一架,顺便把身上所有银子都砸给顾宴了。
她现在是真没银子。
她给了十个铜板,那小男孩也只是呆呆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拿着破碗离开了。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家里没有人了吗,让他出来乞讨。
不过温鱼也没有特别在意这件事,她很快找到了淮州府衙,门外把守的人都已经换成了顾宴的人,见是她过来了,都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其中一个相熟些的护卫低声道:“里面闹起来了。”
温鱼一顿,“闹起来了?还有人能在顾大人面前闹起来的?”
护卫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道:“是中转站那几个掌柜还有小厮的亲眷,领着几个老头老太太在里面以死威胁,大人被他们吵得头都疼了。”
以死威胁,在顾宴面前居然有用?
以他昨天砍掉陈富手的那股子利落劲,温鱼还以为任何人在顾宴面前应该都是没有半点情面可讲的。
她慢慢往里走,穿过大堂之后,还未接近,就听见了一个娇柔却语调激昂的女声,“顾大人,难不成因为你是大理寺卿,是权倾朝野的小侯爷,就可以这样草菅人命,不顾王法了吗?”
温鱼挑挑眉,走近一看,是个一身白衣的年轻姑娘,看不见脸,但是看背影是是那种体型纤长漂亮的,一头长发用翠绿色的簪子挽着,虽是跪着,背脊也挺得很直,不得不说是个挺吸引人的姑娘。
顾宴坐在上首,明明面无表情,温鱼却觉得他浑身都是不耐烦。
她莫名有些想笑,那姑娘又道:“大人高高在上,并未体察民情,就断定那些女人不想和家人团聚,宁愿抛妻弃子,现在还要株连三族,顾大人,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吗?”
温鱼直接战术后仰,心想姑娘你的胆子是向谁借的?!
而且……她在说什么,自己为什么听不懂,什么家人团聚抛妻弃子的,哪个家人?
不会吧不会吧,她该不会觉得那些买家是女子的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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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廖子呈
温鱼走到顾宴身边,拱手道:“大人,大牢那边审过了。”
她顺势去看那姑娘,平心而论,她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一双眼睛,可以说是楚楚动人,皮肤白,衬得她这一身白衣更加飘然,但是她现在跪在这,她是谁?
顾宴身旁的影三微抬了抬下巴,道:“她叫柳依,是淮州府衙的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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