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手长个子高,将信纸取了下来,凑到鼻尖闻了闻,笃定道:“纸是纸笔铺子里买的普通纸,但是上面这股梅香应该是她自己弄的。”
温鱼便也拿过来闻了闻,后点了点头,“显然,许眉是一个比较注重自我生活品质,喜欢诗词歌赋,从她房间里的摆设、院子的起名,都能看出来,但过分沉浸其中,也可能导致其性格敏感。”
只能买普通的纸,却要在信纸上点缀花香,的确很有生活情调了。可这样的一个姑娘,却在大冬天,被冻死在了冰天雪地里。
温鱼踮起脚,宁也干脆将那一沓信纸都拿了下来,温鱼抽出最后一张闻了闻,然后她的脸色忽然有了轻微的变化——这上面是没有花香的。
宁也眉心微蹙,“有花香的信纸只有六张,会不会是没来得及染?”
温鱼摇摇头,“应该不会,因为她不是用熏香染的,她应该是直接洒了些梅子酒在信纸上,所以只能证明……她的确一直在写信,并且那个人对她很重要。”
温鱼摸着下巴想了想,一个女人用这样的巧思,她很在意那个她写信的对象。
她往书架上看去,目光掠过一本本诗集,最后停在一本明显有些发黄的上面,“宁大人可否帮我把那本拿下来?”
宁也这趟跟她出来基本就是来给她当苦力的,闻言只是笑笑,将她诗集取下递给她,里面果然夹了数封书信。
每一封都梅香遍布,还未打开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但奇怪的是,每一封信上都没有写名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宁也喃喃道。
温鱼从信里抬头,“什么?”
宁也伸手点了点诗集,“她用来夹信的这一页,恰好是这首诗。”
温鱼看看诗,又看看信,忽然生出一种隐约的荒谬感。
她沉吟道:“宁大人,你看了这些之后,你觉得事情是怎样?”
宁也不假思索道:“许眉有个情人,她小产后精神不济,情人趁虚而入,但两人的事很快被婆家发现,婆家将她软禁,凶手要么是情人要么是周飞尘。”
温鱼说:“这是目前看起来最合理的解释,并且就连情人的对象也有了,许家父母说许眉和周飞尘的一个远房亲戚偷情,叫什么姚公子的,可……”
她顿了顿,收紧了手中的信,“可和她通信的是个姑娘家啊。”
宁也:“……?”
温鱼晃了晃手里的信纸,“我觉得姚公子专门去练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你觉得呢?”
宁也扶额,“确实不大。”
事实是,写簪花小楷的一般都是姑娘家,并不是说男子不能写这个,直白点说就是——书院里也是有攀比和刻板印象的,人们大多追求自己的字要笔锋有力、挺拓自然,而不会去练柔美秀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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