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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新月却非常肯定,“我手上有药,他一定会来的。”
正如江新月所料,项平生在听说裴家有一批草药要同官府交易时,在下午时候还是抽空过来了一趟。砚青说得含糊不清,只说是镇国公府商谈,他便下意识地认为是裴老夫人。
所以在见到芜廊下站着的年轻妇人时,他不由地怔愣住,转头看向落后一步的砚青。
“舅舅,是我请你来。”江新月出声道,又歉意地指了指自己这一身,“只不过我现在身体情况特殊,只能装扮成这样来见舅舅了。”
项平生驻足片刻,最后还是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接过砚青手里的轻纱坠地的帷帽戴好了之后走上前去。
“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先前得到消息之后,我就有预感京城中可能出现草药短缺的现象,让管事去附近收购一批。但是数量并不算多,官府也用不了几日。”
项平生猜想她今日来找自己并不仅仅为了说这些,便问:“你有什么想法?”
“要是有时候,有人愿意站出来,带头捐赠一批药材呢?”
“你想要捐药?”项平生伸出手做出按停的姿势,声音变得严肃,“你不适合出面,镇国公府也不适合。”
项平生说这样的话,还确确实实是在替她考虑。
眼下药材短缺,有人站出来捐粮捐物却没有一个人肯拿出药材来凑一凑,完全是不想得罪了联手将药价做起来的那几家。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头一个敢站出来的势必要遭受这几家疯狂的报复。
镇国公府原本就惹眼,要是在这时候跳出来做这样的领头人,无异于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江新月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这也正是她来找项大人的原因。
“我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保不齐别人没有。就拿怀远侯府举例,爵位到我大伯这一代便要被收回。而江家这些年产业凋敝,若是最后的爵位被收走,怕是在京城中再也没有立足之地。因此,我的堂哥们自小就被要求苦读,被期待着早日能有所成就好恢复祖上之荣光。对于江家而言,只要能抓住一个往上走的机会,就决然不可能放弃,哪怕会得罪其他士族。”
“假如江家不愿意呢?”
江新月掷地有声道:“那圣上也会叫他愿意!”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看卷宗,多多少少能猜到镇国公府一门三父子阵亡背后隐藏着秘密。裴延年不说有多深爱她,但是她现在怀着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他应该是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尤其是剿匪并不是非他不可的任务。
她在猜,汾州的山匪有可能同裴家的惨案有关,那江家涉及的就不止是谋反了。
所以圣上一定很愿意用江家这把刀,刀脏了、折了就能直接扔掉,丝毫不用考虑其他问题。
她也想想看看,江家到底能蹦达到什么程度。
纵使知道隔着帷帽看不清楚面前的人,项平生也依旧忍不住抬起头来,朝着自己的面前看过去。浅白色的纬纱并不能完全遮挡住通身精致华贵的衣着,哪怕看不清楚脸也知晓是位被富养着长大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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