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漂泊的心在她温软的声音中逐渐平静下来。
眼皮开始变得沉重,紧绷的神经也得到舒缓。
江新月再回过头来时,就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青翡见到这样的状况,凑到自家夫人耳边,用气音问:“现在还去准备吗?”
江新月点点头,做了个让她先离开的手势。
二月已经快过完了,可入了夜天气依旧很冷。她怕裴延年这样睡下去会着凉,想了想还是从里间拿出一件斗篷来,弯下腰轻轻给他盖上。
她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就在斗篷落到男人身上的瞬间,她的手腕便猛得被人攥住。
很疼。
可对上男人沉冷的视线时,身体就像是被猛兽盯住一般,几近生理性的僵硬和失声。
他的眼里充斥着红色的血丝,冷峻的脸上淡漠得如同天生就不拥有情感,浑身的肌肉紧绷,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孤狼。
等察觉到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他又很快地松懈下来。
那层冷漠很快褪去,深邃的瞳仁里出现愧疚的情绪,声音沙哑,“被吓到了?”
裴延年很快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揽着她的腰不停地在她的后背上轻拍着,“荞荞,不要怕,没事的,刚刚我还以为是别人。”
烛火之下,两个人静静地相拥着。
他的怀抱沉稳而有力量,同刚刚见到的裴延年简直是天差地别,江新月都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下次要是还遇到这样的情况,你就直接不用理我。”
“你在汾州……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江新月问完话之后,能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腰上的手缩紧。
裴延年低垂着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沉默下来,不太想提及。
而江新月心里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她感觉自己的周围已经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自己身处其中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着力的点,像是随时会被事件推动着随波逐流。
她厌恶极了这种被埋在鼓里的感觉。
她猜想裴延年不想告诉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的身体,又或者是其他。
但是她必须得知道。
江新月想了想,决定先将这段时间自己在京城的经历说出来。
“你离开京城之后,徐宴礼来见过我一次,告诉我我母亲当年成亲,并不仅仅因为真的喜欢上江仲望,背后是江家和徐家在某些方面达成了合作,所以两家才会联姻。后面就发生了疫病,在此期间舅舅也没有找过我,我并不知道徐宴礼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我猜,如同两家真的有合作的话,可能和当年徐家调查出王天印拖延战机致使前线失利的事。”
她双手捧着裴延年的脸,宽大的袖口滑落到手臂的中央,露出刚刚被裴延年捏出的红痕,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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