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醒不过来,那事情可就大条了。镇国公府眼看着就要起来,再等三年不知道要面临多少变故,自此一蹶不振也不是罕见的事。
更让张氏忧心的是裴琦月的婚事,要是再等上一两年又没老夫人的看顾,相看的门第又要差上一截。
她难免生呕,对邵氏多了埋怨。
天气已经开始闷热,江新月穿得多已经出了一层的汗,只能让青翡用湿透的冷帕子不断替她擦汗。
这时候送完大夫人的砚青回来复命。
江新月准备将周嬷嬷交给他审问。
“我只有一个要求,”她看向砚青,后背靠着的闷青色丝绸软枕堆得快有半人高。腰部的紧绷缓和之后,她的手掌放在收上来的供词之上,神情严肃:“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想要一个结果。”
“不过,人也得要活着。”
砚青立即抱拳,说了声“是”。
然而,他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驻足在博古架旁,迟疑地问:“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过国公爷?”
“等过两日,我会写一封信去汾州。眼下情况还不明朗,老夫人也还没醒过来,写信过去也只是让他跟着担心,起不到任何作用。”
江新月接过青翡手里冰冰凉凉的帕子,贴在脸上之后缓了口气。“再者说,他应该在汾州也呆不了多少天,说不准信送过去他都在回来的路上。”
“你先下去吧,这段时间,府上的安全问题就得让你多费心了。等这段时间过去,你好好休息几日。”
她看向垂首站立的砚青,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哦,对了,你在京中可置办了产业?”
“并未。”
“这次的赏银并不会少,你要是有这方面的意思,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可以看起来。要是没遇到合适的,可以到时候找我院子里的青翠,她同铺子里的管事打交道多,让她去问问看。”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并不敢邀功。”
“职责是职责,我的心意是心意,并不冲突。”
江新月看向砚青,语气放慢了些。“好好当差的人,自然有赏,不是吗?”
砚青对上夫人锐利的视线,心头一凛,微微颔首:“是。”
这一切都没有避讳跟着过来的张氏。
张氏全程并没有开口,在砚青走后,她才问:“真的不告诉?”
“我也想说,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个月的时间。要是我这边说老夫人还没醒过来,他带着策洲回来,汾州的事宜该如何处理。我想着,等老夫人醒过来,再商量怎么写信去汾州。”
“左右就是这两日的事,眼下我更着急的是其他。”
她伸出手,在桌面上写了一个“马”字,又转头示意张氏看向清风院。
张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马嬷嬷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人,镇国公府的动静瞒不住!
而消息一旦传到宫里,邵氏的事要怎么处理就已经和镇国公府没有关系。
张氏的表情如同吞了泥巴一般,好半天才慢声说:“大嫂这是图什么,要不是刚刚将荣春院的下人都控制住,只怕这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可这又能瞒得了多久,别回头策洲那孩子回到京城,还以为是我们在中间动了手脚。”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