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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白毫不避讳地承认他爱钱,这世上没人能不爱钱。
身侧沙发坐垫一沉,“秋白。”
坐下来的是一个穿花西装的瘦高年轻人,他头发挑染了几撮灰白,眉眼轻佻,眉头上还有穿过皮肉的钉子装饰品。
这又是郑爷理解不了的时尚。
“许少。”郑秋白笑着和来人碰了杯,腰板却下意识坐直,不再是慵懒没骨头的样子。
“我今天在你这拍了一百万的酒。”许少伸出手,落到郑秋白的肩上,很轻,却存在感鲜明,“还没少给你当托儿,你怎么也该感谢感谢我吧。”
“这一杯我敬许少。”郑秋白将一杯底儿的红酒一饮而尽,借着扬手喝酒的姿势,挡开了许新时的手。
夜场里郑秋白的追求者分为两类,一类是含蓄的,点到即止,恪守分寸;另一类则是死缠烂打,越挫越勇,疯狂要命。
许新时,恰好属于第二类。
去年郑秋白过生日,他是开着车送来了一后备箱的钱,郑秋白不要,他就在包间里给侍应生们撒着当小费。
许家在津海做电力产业的,家大业大,许新时才敢在燕城这么闹。
不过,他对郑秋白的追求仅限于燕城,在津海,他有别的情儿,也是津海夜场牛逼的人物。
郑秋白不想和那素未谋面的情儿扯头花,站起身,“许少,时间不早了,我还有账目要看,您好好玩儿。”
郑秋白借口看账本走了,实际扭头就下了一楼,让阿良开车送他回家,谁知道那疯癫的许新时会不会闯进他办公室。
这个点燕城大街上基本都空了,阿良开车稳当,一路是畅通无阻。
滴滴——强烈的鸣笛声从后方传来,连续不断,声音扰民。
郑秋白扭头一瞧,被刺的眯起眼,那是一辆开着远光的轿车,正提速逼近他的车。
两辆车很快就到了并行的地步,阿良惊出一脑袋汗,“老板,这傻b好像想截停我们。”
“停车。”再开下去,都得出事。
郑秋白的车靠道边停下,白车也跟着停下了。
许新时从驾驶座上下来,流氓似的往车前盖一靠,“怎么不继续开了,我还想跟到你家楼下呢。”
“许少这是什么意思?”郑爷眯眼。
“什么意思?郑秋白,我追你两年了,该给我个准信了吧?”
“你想要什么准信?”
许新时笑了,仗着在大街上,四下无人,他说的话很大声,故意给郑秋白难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当然是我想睡你啊,你到底给不给我睡?给个准话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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