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经历了最初的蒙圈和不可置信后,她就慢慢接受了父母的劝导,想着找到父母的亲生小孩,也找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到时候两家人就当一家人相处。
而下定了决心,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医生以及他身后的医院,毕竟这是最直接的线索。
在最开始的那个阶段,她只是单纯的想通过黑进医院的资料库,看看还有没有当年新生儿的档案留存,哪怕那个时候的网络并不如现在这么发达,哪怕已经过去多年,但好歹是条路子。
当然,这些手段她没有告诉父母,因为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斥责她的胡闹。而且她也抱有私心,想着先一步找到那个孩子和她的亲生父母。至于争这一步先有什么用?好像也没什么用,她就是本能的想把事情的主动权抓在手里。
而也就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些疑点,一些事情在曝光后心力交瘁,重点全都放在找孩子的家长们几乎都没有关注到的疑点。
那就是被医生调换的孩子不止一对两对,贯穿的时间线还这么久,所以就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漏,别的医护人员就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又或者说那个医生背后真的没有医院高层庇护?
拨开了作为当局者的眼前迷雾后,她越发感觉有些问题,细思极恐,粗思也极恐。
在那个时段,她感到了迷茫以及巨大的压力下,因为放弃不甘心,不放弃又本能的感到不安。
或许是她情绪异常的太明显,两个小伙伴向她问询了她的烦恼,而她也忍不住倾诉了出来。
阿洛说,人不轻狂枉少年。这事儿听起来多刺激,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喽。
云归说,你俩放心飞,有祸自己背。不过要是肯诚心诚意求我,我也可以大发慈悲的给你们兜底。
她感动万分,她热泪盈眶,她说你俩好骚哦。
然后他们就继续深挖了下去,不挖还好,一挖吓一跳。
医生不是好医生,医院也不是干净医院,或者说医生也算半个替罪羊。因为换孩子的事儿他干了,还没少干,但这其中也夹杂了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比如说,在医生海量的换孩操作中,她和卓阳这种其实还算幸运,还有一些孩子生下来就被他称是死胎,或者有重病残疾,最后全经他的手处理了。
这些被处理的孩子当中,可能真的有死胎或者重病到活不了的,但明显医生撒谎的成分过高,所以这些被他带走的孩子都去哪儿了?
不用多说,人口贩卖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而还是那句话,医生别说他只是个医生,就算他是院长,他也不可能在横跨这么久的时间线里,完成不止一次的偷天换日行为,还不漏一点风声。
所以换句话说,这家医院里究竟有多少人参与进了这场换婴背后还藏着拐卖案的庞大阴谋里?
阿念和她的小伙伴们既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他们答不上这个问题,也觉得查到这一步就够了。
于是他们把自己查到的东西打包发给了官方的举报邮箱,现在想想他们那时也是年轻——咳咳,年轻两岁也是年轻,低估了这件事的水深程度。
倒不是说匿名举报寄出去的线索和证据石沉大海了,相反,本来就对医院有所怀疑的警方很有效率的把医院也给料理了,连带着还拔出了些与之有牵连的其他人贩子团伙。
事情发展到这儿,看起来是功成圆满,但它并没有结束。因为他们被一些藏在更暗处的人盯上了。
当时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的出了些意外,让那些人误以为查证并向警方举报的是警方安排好的线人,云归又当机立断抛出了一个傀儡假身份吸引注意力,制造了多方下场的乱象,他们仨,至少她可能已经掉马了。
至于掉马的下场,就算云归会给她兜底,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有那个医生命长。
过去种种在脑内一掠而过,阿念停止踱步,下结论般说,“这八成就是杀人灭口了。”
阿洛认同的点点头,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云归,“还有其他消息吗?人就这么死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他的死最大的可能性当然是杀人灭口,而那些人既然敢下手,必然料理的干净。”云归摇摇头,“但我们也不能排除这是一个饵的可能性,钓我们上钩的鱼饵。”
另外二人神色都是一凛,尤其是阿念心中的遗憾或者说后悔又被勾了起来,她手握成拳,用力敲了敲掌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想想,当年真是打草惊蛇了。要是我们能……”
那家医院显然不是这条人口贩卖产业链的真正东家,医院倒了,他们也彻底失去了目标,反而让背后的那些人藏得更深了。
云归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镜,浓丽的眉眼却显得冷静也冷淡,“不经历这一遭,以我们当时的认知和想法,无论让我们选择多少次,我们都会将这些事举报给官方。何况就算没有我们,官方也不会放任他们逍遥法外,区别只在于收网时间的早晚。”
“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眼下明显风波又起,他们一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我们需要更谨慎。”
他看着阿念,“尤其是你,你当年可是差点就掉马了。”
他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阿念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她一时也想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嘴上应道:“我也是有家有业的人,能不小心吗?我可不想哪天家人祭天,法力无边,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就是我觉得,除非我们彻底将这条产业链背后的那些家伙揪出来,否则任何时候都谈不上绝对的安全。”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