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醒了!”陆宇航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莫辰帆这才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我只是来给航儿送药的,他夜里一直咳嗽,我担心……”
“担心什么?”陆瑾萱追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没……没什么。”莫辰帆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陆瑾萱的眼睛,“药已经送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般。
陆瑾萱看着莫辰帆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疑窦丛生。这个莫辰帆,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鬼鬼祟祟地接近他们母子?
“娘,药要凉了。”陆宇航奶声奶气地提醒道。
陆瑾萱这才收回思绪,低头看向手中的药碗,只见碗中盛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散着一股淡淡的苦味。
“这药……”陆瑾萱迟疑了一下,问道,“是谁熬的?”
“是莫叔叔熬的。”陆宇航回答道,“他每天早上都会上山打猎,回来的时候就会顺路采一些草药,然后熬好送过来。”
“打猎?”陆瑾萱敏锐地捕捉到了陆宇航话中的关键信息,“他为什么要打猎?”
“莫叔叔说……”陆宇航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陆瑾萱,又看了看门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什么?”陆瑾萱追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陆宇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小声说道:“莫叔叔说,打猎是为了……是为了……”
“是为了什么?”陆瑾萱更加着急了。
陆宇航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使劲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
陆瑾萱见状,心中更加疑惑了。她一把将陆宇航从床上拎起来,沉声问道:“航儿,你告诉娘,莫叔叔为什么要打猎?为什么不能说?”
陆宇航被陆瑾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陆瑾萱,小脸涨得通红,却始终不肯开口说话。
陆瑾萱见状,心中一沉,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航儿,看着娘的眼睛,”陆瑾萱捧起陆宇航的脸,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告诉娘,莫辰帆打猎,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宇航从未见过陆瑾萱如此严肃的表情,记忆中,娘亲总是冷冰冰的,很少对自己露出除冷淡以外的神情。虽然现在的娘亲失去了记忆,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亲近。可娘亲一旦认真起来,那股压迫感还是让他有些害怕。
“娘……”陆宇航怯生生地开口,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陆瑾萱,“莫叔叔……他很好的,娘不要怪他……”
“娘没有要怪他,娘只是想知道真相。”陆瑾萱耐着性子解释道,心中却更加确定,莫辰帆打猎一事,必然另有隐情。
“可是……”陆宇航咬着嘴唇,小脸纠结成一团,内心挣扎不已。
“航儿,”陆瑾萱加重了语气,“你已经五岁了,是个男子汉了,要学会勇敢,知道吗?”
陆宇航愣了一下,似乎被陆瑾萱的话触动了。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娘,莫叔叔打猎……是为了赚钱给你买药治病。”
“治病?”陆瑾萱微微皱眉,她仔细回想了下,自己除了头痛欲裂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不适。“我生了什么病?”
“娘,你忘记了吗?”陆宇航惊讶地看着陆瑾萱,“你从山崖上摔下来,伤得很严重,大夫说……说……”
“说什么?”陆瑾萱心中一紧,难道自己失忆的原因,是因为从山崖上摔下来导致的?
陆宇航的眼眶突然红了,他哽咽着说道:“大夫说,娘你伤了根本,需要……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才能治好。可是……可是我们没有钱,莫叔叔说……他说他会想办法……”
陆瑾萱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原来,莫辰帆一直在默默地为他们母子付出,而自己之前却错怪了他。
“娘,你不要怪莫叔叔,他都是为了我们……”陆宇航担心陆瑾萱会责怪莫辰帆,连忙替他解释道。
陆瑾萱摸了摸陆宇航的头,柔声说道:“娘知道了,娘不会怪他的。”
“娘,你真的不怪莫叔叔吗?”陆宇航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陆瑾萱,似乎想要确认她不是在安慰自己。
“娘什么时候骗过你?”陆瑾萱笑了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太好了!”陆宇航破涕为笑,一把抱住陆瑾萱,开心地说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陆瑾萱轻轻拍着陆宇航的后背,脑海中却浮现出莫辰帆离去的背影。他一个猎户,真的只是为了赚钱给素不相识的自己治病吗?
“航儿,”陆瑾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你之前说,你莫叔叔打猎是为了……”
“是为了……”陆宇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陆瑾萱,不明白她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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