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刚从雷霆的威慑中挣脱出来,凝聚全身的炁,此刻他周身昏暗不复,已然扫清了雾障一般。
然而在这镇静心念的短暂时刻,他的脉搏却骤然猛烈跳动起来,仿佛有一种更为古怪的力量在酝酿着。
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觉,无可名状的狂野与躁动源自他内心深处,仿佛将他灵魂撕裂般地侵袭着。
白起闭上双眼,勉力不去感受那种逐渐吞噬他意志的异样,但心中复仇的火焰却无端升腾,令他原本坚如磐石的心神变得异常脆弱。
他想起那些曾令他无比痛苦的记忆,曾经无兄弟丧身沙场,种种苦楚与怨愤如雨后春笋般涌出,无法压制。
内心最深沉的渴望无时无刻不在呼唤着他,呼唤着真正复仇归来的那一刻。
就在此时,浑身一颤,他的身体仿若失去了控制,周身的气流旋转起来,化为漆黑的浓雾,夹杂着他灵魂深处的呼唤,在阵阵压抑的气息中愈显现。
这样的变化令他心头微微一惊,心念一分散间,感到身体无法自控地痉挛,魔念悄然成形。
“白起兄,你……怎么了?”韩信惊呼道,他一手紧握着古玉,感受到白起周身气息骤变,心中警兆顿生,立感不妙。
张良与韩馥也察觉异样,齐声道:“白兄心中隐患,已为魔炁所困,不可等闲视之。”
他们连忙调息炁力,加以防护。
在一片纷乱中,司徒烟面露忧色,轻步移近白起,她声音细腻,柔和地唱起一清雅的曲子,宛如泉水从裂帛间流淌而出。
她知道自己的歌声能安抚心神,稍稍镇住白起的狂响与躁意,为其提供内心的片刻宁静。
然而这以魔炁横溢时分,李斯与魏无忌望风而来,他们已窥见破绽,趁机显露于白起面前。
李斯早已心怀鬼胎,见白起魔气缠身,笑言道:“天道有意,魔临此方,白兄亦难抗天命呢。”
魏无忌则以羡煞之态递去奸邪一瞥,似水中影亦然,冷笑不已:“你的气息,已经乱了,便趁势清偿陈年旧账吧。”
魔炁浓郁如墨,渐渐将白起整个心神笼罩,他几乎无从寻觅那从地心升腾至灵魂的力量之来路,更无法凭意志驱散。
他曾面临的众多生死一线,此刻却从未如此动摇。
“白起!”韩信以气音紧喊,眼中抱持着坚定不移的忠诚,“莫让心念蒙蔽,古玉在此,必能助你明镜般清。”
韩馥则与张良一同将炁流转化为透明护盾,将白起包围,加强防护。
然而,魔炁依旧穿透他们的努力,继续侵占着白起的神智,疯狂燃烧他的怨恨。
无奈之际,司徒烟的歌声渐深,悦耳之音渗入白起的耳底,犹如溪水叩击久未触的石板,他的意识略微清醒。
她柔声吟道:“心若止水,万物皆静。愿尔于魔灵中,自明心境。”
白起忽感眼前的黑暗稍有消散,心中那种深陷泥淖般的拉扯暂且放松。
旋即,大地隆动,天地间炁流骤然而起,宛如惊涛拍岸,以他为中心形成一场无形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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