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能看到这名卫兵眼中的矛盾,仿佛在挣扎什么,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温顺而平静。
卫兵一开始没有回答,然后才说:“对不起,先生。我需要回家。我妻子在等我。”
他的眼睛直视着图尔,毫不眨眼。图尔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但任何人都能看出这笑容有多奇怪。卫兵通常都不是和善的,通常被指派这个工作的人都是比较粗犷的,这样才能处理各种各样的人。
“嗯?”图尔哼了一声,然后说:“要不我们去你家,把你妻子也带上。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我们稍后会去见地方官。”
一听到“地方官”这个词,就像打开了卫兵大脑的开关一样,他立刻说:“当然,先生。请让我带您去。”
然后他们继续走,来到一栋小屋前,这栋小屋的大小和图尔在图尔庄园里的房间差不多。穷人总是过着节俭的生活,根据他们赚的和拥有的东西来生活。
卫兵走到门口敲门,直到他的妻子打开门,她看起来同样平静和震惊,脸上没有明显的变化。
“欢迎回家。”他的妻子迎接他。虽然图尔正站在他身后,但他的妻子却没有看他一眼,仿佛忽视了他的存在,“你一定很累了。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图尔注意到,这个男人仍然站在外面,等待他的妻子回来,她拿着一杯水回来了。
接过这杯水,卫兵转身递给图尔,“你一定渴了。”
“我没事。”图尔回答卫兵。
他看着那杯水,突然喉咙变得干燥起来。一种比他以前感受过的对血液的渴望更强烈的干渴感在喉咙里冒泡。图尔一直都没事。他一直确保自己喝足够的血。他从口袋里拿出红色药丸,放进嘴里吞下,希望能平息这种干渴感,但毫无效果。
当他深吸了一口气时,他感觉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东西。空气中有什么东西蔓延在这片土地上,正是这种东西导致了他对水的渴望。
他吞下一口口水,回头看着那杯水。他能感觉到由于缺水,他的头脑开始疼痛。
卫兵说:“先生,您长途跋涉后一定渴了。请喝这杯水。”他把那杯水往前一推,举到图尔面前。
他们昨晚来过这里,但什么事都没有生,那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女巫们是不是用了她们的魔法,让人不得不喝下这杯水?他不用试水或喝它就能知道水有问题。有什么东西被掺进去了,非常类似于阿尔试图让洛普喝下的那种东西。
当然。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每一秒过去,他的控制力就从指尖溜走,让他难以呼吸。卫兵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举着那杯水,而图尔则努力抑制着干渴。
他知道喝下这杯水会让他变成这些人中的一员。一群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玩偶。
“风中有什么?”图尔在几秒钟内倒在地上。他什么都想不了,只想喝下面前的水。他渴了,他需要尽可能多地喝水。就像突然有人把他扔进沙漠的海洋,太阳正在吸走他身体的每一滴水。
“我不明白你的问题,先生。来,请喝点水,这样你会感觉好一些。”但如果那液体碰到他的嘴唇,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卫兵的妻子然后对丈夫说:“亲爱的,你应该帮这位先生喝点水。他看起来很痛苦。”图尔向后移动,撑起自己,怒视着那杯水,想要把它扔在地上,“哦,亲爱的,我去再拿一杯水。”
图尔想,这片土地是否通过灌溉渠道被感染了。现在回想起来,这是有可能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附近的那条河流流向了下一个村庄,并没有与瓦莱的其他城镇或村庄相连。他们给这些村民的食物并不是问题,对阿尔的意图有所怀疑的人总是可以检测出来,但他们永远也找不到任何异常。
食物只是表面功夫,而他们真正在做的是污染人们用来饮用、沐浴或用于其他目的的水。村民们一直在饮用这些水,并且长时间受到咒语的影响。他们迟早会感染其他村庄和城镇,把一切都变成鬼城。
图尔试图控制自己,说:“你说你需要见你妻子。现在该走了。”
“但是水怎么办?”
图尔安盯着那人:"你等会儿可以泼到地方官脸上。"
他顿了顿,又说:"想了想,还是给我吧。"他拿起杯子,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水,"好吧,帮我拿着。是时候出了。"说完,他把双手放在了那个女人以及卫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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