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倒躺在床上,手臂遮挡停双眼,肩膀处触碰到耳朵,他能清晰感觉到上面的热度。而一想到刚刚他的耳朵、脖子、肩膀通通被男人的唇吻过,耳尖上的热度便开始朝着全身蔓延。
遮挡着眼睛的手臂被这温度烫到,伊甸不得不将其拿开。而手臂顺着主人的动作落在床上,他才又想起自己正躺在那男人不久前才睡过的一方,而且大概时间太短吧,他竟还觉得被窝里还隐约有着温度,正透过被子灼着他的皮肤。
伊甸将自己的唇抿得通红,眉拧在一起将自己挪了个位置。他强迫自己脑袋放空一分钟,这才将自己身上不正常的热度缓降下来。
没有高温,一再当机的脑子才终于恢复了运转。
伊甸开始清晰地罗列了度潜的一系列罪行一、装受伤的猫刻意接近他,每天心安理得地被他伺候吃喝还和他睡同一张床;二、不知道是一直都能恢复人形还是后来才恢复的,但都一直没提及他俩曾经交往过的事情,还来应聘打工,被拆穿后又各种装可怜;三、他不记得曾经他们交往时的事了,所以以前两条来,这男人极有可能又在骗他,到底有没有渣,他都只是片面之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既然度潜当时要离开,短时间内回不来,为什么当时不带着他一起走
当然,他还有很多疑问,比如度潜是怎么和他相识又怎么和他交往的,又比如这深渊不是没人出得去么那度潜又是怎么离开这里,还和他在外面的世界遇见的又比如,这男人的头发怎么就突然长长了好像和之前也有哪里起来不太一样的感觉。
伊甸将这些罪行和问题都统统理了一遍,又坐在床沿边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站起来,刚要抬步朝着门口去时,他又停下来,面颊微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
度潜被伊甸撵出房间,也没浪费伊甸独自冷静的时间,转动着脑袋也开始细数自己的罪行,并开始迅速着解决办法。但不管怎么想,度潜都想不出伊甸不生气的可能。
唉,来近期怕是只能滚去柴房睡了,想要抱着老婆睡的可能性很低。
很快,房内传来脚步声,虽伊甸是赤着脚,但这样的动静在度潜的耳中依旧清晰无比,尤其是,他本来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房间内。这显然就是伊甸要出来开门了。
度潜原靠着木墙的身体瞬间站直,想以最精神的面貌面对伊甸,但他又转念一想,太精神了是不是有点太嚣张毕竟老婆刚还叫他滚蛋,他竟然都不难过颓废,赶紧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免得攻略性太强,让他家宝贝了更气。嗯,欠骂一点就行了,让他家宝贝能顺畅地发泄。
于是伊甸一打开门,就见那个高大的男人,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让人着分分钟裂开。伊甸也说不清,前几日短发的他起来气场并没有这么强,但不知道怎的,他换了套衣服长发变长后,站在他前面就莫名变得更成熟了些。因而前几日他在他面前装可怜,他还会觉得心软,但现在,他了只想打人。譬如他不久前,听这男人委屈的辩解没渣没分手自己,他就忍不住踹了一脚。
此时此刻,伊甸依旧有想再踹一脚的冲动,但他硬生生忍了下来,然后冷着脸道“你再装可怜,就给我滚出荒地。”
“咳。”度潜挺直了背,没再使他的茶艺技巧了,但他也知道这会儿自己不用急于再解释什么,就着伊甸,等他提问自己。
这男人好好站着,伊甸便完全被他笼罩在他的阴影里。先前度潜在他当员工时,都依照伊甸没有靠他太近,再加上之后还向伊甸表白,将自己放在一个弱方的位置。在这一刻,伊甸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无法应付这男人浑身散发出来的侵略性,尤其被那双眼睛长久注视着。
伊甸只好转身先一步回了房间,然后没有回头地说道,“我们好好谈谈。”
身后传来脚步声,在这用木板搭建的房屋上格外的清晰。,一声一声犹如踏在人的心上。接着又是“吱呀”一声,门被后面的人关上了。
伊甸坐在床边,而度潜则拿了房间里那把他自己做的木椅坐下,与伊甸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不会让他感到压力。
伊甸等他坐下之后,便直接问道“你可以自由出入深渊”
度潜点头,“可以,但不能随意离开。”
伊甸又问“我们以前真的是恋人的关系”
度潜“现在也是。”
“”这略有些霸道的发言,让伊甸无语,却又不晓得该做何反驳,但这并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他皱眉问道“不是说深渊没有人可以出去吗为什么你可以而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会进来”
度潜解释道“深渊当然可以出去,不然那些人类的吃穿住用又是从何而来但能通过所有审判的人类成功离开的确实少之又少,即便出去了,他们也不会记得在这里的经历。宝贝,我之前告诉过你的,这里名字叫做审判深渊。会来到这里的人类都是有罪但却没有受到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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