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却是一无所知,被遣去的仆妇们带到张氏面前时,仍揉着一双朦胧睡眼,立在老夫人跟前双双打了个呵欠。
“还没睡醒呢你们爹和大哥被锦衣卫逮起来了这以后可有的是你们睡的”张氏满腹怒气,然而这会儿没时间作,只瞪着他二人冷笑。
听了张氏这话,两兄弟就算没睡醒也得醒了,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追问道:“怎么回事母亲快说来。”
此时范氏终于醒转,拿着锦帕抹去脸上泪水,咬着帕子的一角却吐不出一个字。
张氏道:“你家爹和大哥都三更了还不报个信回来我便知道事态不对,就派了阿四过去瞧瞧,他回来说是他们两个被扣留在直庐里了,打探不得半点音讯。”
“那该如何是好”兄弟两面面相觑。
徐瑛倒想到一个法子,说:“不如儿子把爹的学生请来,他们都在朝廷为官,想是应该知道些什么消息。”
他话音未落,一直未话的顾清稚却蓦地开了口,一出声便是劝阻他:“舅舅不可”
她自从有才名传出,说话在徐府向来很有些分量,听了她劝,徐瑛才要出门的脚步顿住,以为这外甥女是脸皮薄不愿意托人办事,便回转身看她:“七娘这是为何事到如今,咱们也只能求人了。”
顾清稚走上前一步站定:“外甥女也是想求人,不过您不能随意求,这人选还得再斟酌。”
“那能求谁”满屋人都不解。
“我想着外祖父为人处世从来不得罪人,朝中除了严阁老再无人能如此对他。因此咱们只能找与严阁老关系亦不错的,若是求人不当,到时候严阁老更是认定我们徐家结党营私,在圣上面前再参一本,那我们便真是没有翻身之地了。”
顾清稚分析有理有据,连张氏都不由得颔称是,不禁视向她:“七娘能否替外祖母想想,还有什么人能担当此任”
“只能请张先生来。”
徐家两兄弟不知是谁,不约而同问她:“七娘说的是哪个张先生”
张氏睨着站在原地的兄弟两个,也懒得跟不知就里的人解释,立刻唤徐阿四:“徐管家,你去把张居正张先生请过来,就说徐府出了大事,老夫人有请他相商。”
徐阿四与张居正相熟,自是知道他居所在何处,当即便点头应了,披上斗篷趁着夜色迅而去。
“老夫人,张先生来了。”徐阿四来报,张氏面色缓和稍许,对着顾清稚吩咐:“外男来了,你带着你舅母进去。”
顾清稚应是,伸手扶着舅母范氏走到内室的一张榻上休息,又立在隔扇背后,不声不响地注视着张居正走入屋门,大氅未解,携了一身的秋霜,在离她不足两尺的地方站定后,温雅向张氏行礼。
两个舅舅亦向他行礼,张居正一一回过,不紧不慢道:“老夫人、诸位莫慌,张某已得知消息,是刑部主事董传策、给事中吴时来以及刑部主事张翀三人上书弹劾严嵩罪状,惹怒了严阁老。”
“那又与我家何干”徐瑛生疑。
“三郎有所不知,董传策是徐阁老同乡,而另外两位正是徐阁老门生。也是因为如此,严嵩认定,这三人是徐阁老指使上书弹劾,此事必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因此借公务繁忙之由扣下徐阁老,一面在大牢中严刑拷打那三人,逼迫他们供出徐阁老名字,只待他们招供,便能给阁老安上罪名。”
“爹”徐瑛年纪最小,亦最沉不住气,还未待语罢便跌足懊恼,扯住母亲缠花椅的扶手:“娘,徐家完了”
张氏呵斥:“这事还没成定局,你急甚么急”
她抬,询问张居正:“先生,老身不懂朝政时局,唯独想问问,我家大人究竟有无牵涉此事”
张居正视向她,轻轻颔。
倏而,老夫人把头一仰,险些瘫在椅上。
再看时竟是红了眼,然仍维持镇定,用求救的眼神盯着他:“张先生可有良策事到如今,老身已无人能求,唯有寄希望于您了。”
眼看她将要从座位下来,张居正忙俯下身:“老夫人万不可折杀张某,徐阁老对张某恩重如山,万般爱护,张某竭尽心力也要保徐家周全。”
语毕,他缓缓立直身子,却见两尺之外的隔扇背后,烛火曳动时,似乎隐着一道纤瘦影子。
那身影牵住他的目光迤逦徘徊,如天街小雨,淅淅沥沥,沾湿心尖微小的颤栗。
顾清稚身子贴近这道隔扇,透过那一格格的空隙,目光逡巡间,刚好与他的瞳孔碰触。
两人的眼眸皆是一烫,旋即双双转向四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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