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大爷现在就一个爱好,在家听戏曲,咿咿呀呀,每一句都能跟上调。
岑黎跟人打招呼,嘀嘀咕咕聊两句才继续跟上温南星。
等到家门口,还没掏出钥匙呢,却又意外地听到一句脆生生的叫唤:
“小温哥哥——”
靠近温南星家门边的楼梯口,某个出逃的小东西又跑来了,还带着另一个出逃的小姑娘。
就是小姑娘视线一聚焦,瞥见隐在温南星身后的岑黎,声音戛然而止。
不光是猫,人也想撒丫子就开溜。
……
“又瞒着你哥过来追星了?”岑黎冷嘲一声,一手拎着几个红塑料袋,一手提着满满一袋“战利品”,跨步进门。
温南星倒是轻轻松松,抱着两只如出一辙的丑娃娃。
茄子精和萝卜精,都是菜。
陈妙妙把带着全身家当的书包往沙发上一甩,气呼呼道:“我已经和那个家分崩离析了!”
“期末语文考了多少分?”岑黎背着身,在厨房里忙活,剁排骨,一整块被切成一小块,“你语文老师要是知道成语被你这样乱用,半夜都能气醒。”
先前嫌弃抓娃娃幼稚的小姑娘,这会儿捏着一只浅棕垂耳兔玩偶,悄咪咪拧着眉毛去问温南星分崩离析什么意思。
“这次又要离家出走几天?先说好,我是不会收留你的,你也别妄想指望胡奶奶能帮你。”岑黎一点没惯着她,直言不讳。
“用不着你,小温哥哥会收留我的,”陈妙妙朝温南星坐着的方向搬了搬椅子,“对吧小温哥哥。”
岑黎反手泼她冷水:“他不会收你这个烦人精。”
小姑娘一丁点委屈都忍不了:“我才不烦!你最烦!”
温南星在一旁呼噜大黄,听两人对话,吃瓜,不发言。
大黄能坐就不站着,能躺人怀里就绝不躺地板,眼下正一副任人阉割的状态。
时不时被捏捏肚皮上的肉,也不朝人龇牙咧嘴,通人性似的,知晓面前人是个好的。
而对一旁冷气直逼的岑黎,反而倒是像见着瘟神一般。
避之不及。
生怕晚一步就会让人片了,做成下饭菜。
陈妙妙就跟大黄似的,依赖的动作偏向谁不言而喻。
阳台窗大大咧咧敞着,等到三四点,各家各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偏炒肉菜的香味顺着窗户往外飘散,又顺着风回到自家。
客厅开着电视,但没人在看,纯粹听个声音。
木色小方桌上铺了块米色花布,四四方方,坠着点流苏边,上边又加了层透明桌布,使得原本老旧的木头变得防水又雅观。
温南星正坐在餐桌前,打鸡蛋,陈妙妙也帮忙,给烫过水的番茄剥皮。
里屋老式油烟机轰隆隆,尤其是刚打开的时候,比偶尔划过头顶的飞机声都响。
岑黎一米八七的身高硬是挤在小而窄的厨房里,套着围裙娴熟地颠锅,光是看着窜天猴般的火苗,温南星就一阵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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