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的金蝉看到小蚁哭的是如此之伤心,问子正道:“子正,先生哭的是谁呀?尽是如此之伤心。”子正望向子文之墓,道:“有子文在,我们这些弟子都很和睦,先生更是视它为己出。如今子文早逝你叫先生如何不伤心呢?”子正说的在理,走上前道:“先生,请节哀。”小蚁只是默默的点头,道:“我们走吧。”小蚁望向子文之墓,道:“子文啊!先生要离开这里了。”望着子文之墓上身后的马车,从漳水而下,进入魏国境内,沿途向南走就是周都洛邑了。
在周都之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一场音乐聚会,森林之中的鼠、蛇、蚁都会赶到观看,去参加这场音乐盛会。小蚁与金蝉还有这些弟子们站于前。这里是树荫繁茂,枝叶伸展。在圆月之下,有萤火虫飞舞为它们照明,稻田之中传来一片蛙声。黄钟大吕,弹琴鼓瑟,鸟儿站于枝头开始唱歌,这是自然之韵,令它们陶醉其中。小蚁也要抚琴一曲,面对身后的弟子,道:“商辅啊!去把我的琴拿来吧。”商辅从车上拿出一张琴,放于小蚁的身前。小蚁盘坐于琴前,伸出双手拨过琴弦。它们的歌声顿时停止,都来听小蚁弹琴。小蚁弹奏的正是《大雅.武王》,小蚁一边弹琴一边吟道:
“威威武王,巍巍吾王。讨商帝辛,诸侯并举。关中河内,甲子易鼎。夜灭朝歌,天下归一。
威威武王,巍巍吾王。太公姜尚,王父姬昌。其祖后稷,古公亶父。岐山而居,周之始也。
威威武王,巍巍吾王。嫁女季历,商王之女。王父姬昌,囚于羑里。归国有谋,以武伐商。
赫赫武师,民心所向。所向披靡,武定九州。我王姬发,其妻邑姜。舞剑和之,美兮美兮!”
吟完之后其琴音毕,引来大家的一片喝彩。一个乐师上前问道:“不知先生是何虫?”刚听到它能弹出《大雅.武王》。其音宏大,如同正义之师从天而降,如同武王在世一般,认定此虫一定是一个不简单的虫,非平庸之辈。观此虫的年纪,约年有三十又八。如此的年纪有这广大的胸襟,它们是不敢相信的。对于小蚁自然很是恭敬了。小蚁起身回礼,道:“在下乃南儋小蚁,幸会,幸会。”乐师听后大惊道:“嗨呀!原来你就是文坛虫圣小蚁啊!”小蚁很是谦虚的道:“那里,那里,这些是百姓胡乱的添加。”小蚁在百姓的心中的声望是极高,名声早已传遍天下,它们听后是如雷贯耳。小蚁在赵国的时候,百姓口中所传的小蚁是无冕之王,它门下的弟子各个都是真才实学,这是赵王雍感到后怕的原因。乐师回拜道:“在下师盛,先生在上,请受师盛一拜。”小蚁走上立即扶起师盛,见这个师盛已经是年过半百了。小蚁在它面前就是一个晚辈,道:“小蚁不敢当,先生才是大师,而小蚁只是业余,班门弄斧而已。”随后面向师盛是躬身一拜道:“前辈在上,请受晚生一拜。”师盛却道:“小蚁弹奏的已经很好了,我等是望尘莫及呀。”小蚁道:“小蚁和前辈一样,入情入境,心静而弹之。”师盛笑而答道:“小蚁这是高论了,小蚁入周都准备面见天子吧。”小蚁道:“正是,只是苦于无虫引荐。”
师盛望向小蚁身后的金蝉,立即跪下道:“殿下。”小蚁听后大惊,望向站于身后的金蝉,道:“你是……?”金蝉低声道:“我是父王最不受宠爱的儿子,身份低贱,只因为我的生母是奴隶身份,常受父王的冷落。”小蚁与身后的弟子一起跪下,道:“殿下。”金蝉立即扶起小蚁,道:“先生请起。”随后望向小蚁身后的师盛还有小蚁的这些弟子们,道:“你们都起来吧。”
();() 金蝉入周王宫,面见周天子行礼道:“父王。”太子站出呵斥道:“金蝉,你乃奴隶所生,不配站在这朝堂之上,快下去吧。”金蝉望向周天子,有些委屈的道:“父王。”周天子开始发话了,道:“太子,它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这样对待你的弟弟?”太子面向周天子,恭敬的道:“父王训的是,儿臣受教了。”又面向金蝉道:“蝉儿,为父知道你不受你的这几个哥哥的待见,当初为父将你逐出宫,让你受苦了,你可知道为父也是很为难的。”金蝉道:“儿臣知道父王的难处,也不怨这几个哥哥们,只要你们都好,儿臣受再多的苦也是心甘情愿的。”周天子听了金蝉的一番诉说之后,甚是感动的道:“蝉儿,是为父对不起你。”金蝉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道:“父王。”
周天子俯下身子问道:“蝉儿啊!你此次入宫因何事?”金蝉望向周天子道:“父王,儿臣此次入宫是向父王引荐一虫,若不是它相救,儿臣恐是早已丧生在黄雀之口啦。”周天子听后有些好奇了,问道:“此虫是何虫?”又望向师盛道:“乐师,你和蝉儿一起进宫,你应该知道此虫的来历吧。”师盛站出道:“陛下,此虫是赵国虫圣小蚁,陛下应该听说过此虫吧。陛下若是得到此虫的辅佐,必恢复武王之志,一匡天下。”周天子望向宫门之外,道:“快宣小蚁进宫来见朕吧。”
小蚁这才入周王宫,面向周围的大臣叩首一拜,后面向周天子跪下叩首一拜,可见小蚁是懂得周礼的。跪下望向周天子,道:“天子。”周天子道:“先生请平身吧。”小蚁这才起身,道:“谢天子。”天子道:“赐坐。”小蚁先是一拜,随后坐于一旁。周天子面向小蚁道:“先生,你救了朕的儿子,此乃大功一件。”小蚁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周天子道:“先生就是我周室之国士了,听说先生有安邦定国之才,如何才能恢复武王之基业。”小蚁道:“我周室不过方圆百里,周围有大国环视,韩、魏忙于合纵抵抗强大的秦国,自顾不暇,对我周室形成不了威胁。周室真正的威胁在于强大的秦国。秦国有一统天下之心,欲灭周。若是韩、魏大门洞开,攻入周室如探囊取物,所以真正的威胁在于秦国。自周室东迁之后,大权旁落。我周室依靠诸侯国强大的军事力量是不可靠的。群雄争霸,大国兼并小国,大小战争就有数百起,是民不聊生。天子要复武王之基业,必复礼。恢复周公之礼,以仁德服天下诸侯,这些诸侯国就会依附于天子之下,征伐不义之秦国。”周天子听后道:“先生讲的固然有理,但是要让这些诸侯国归附于朕,如何才能做到呢?”小蚁道:“我知道天下大乱久矣,纵观这些诸侯国,它们通过变法使自己的国家变的强大,军队连年征伐,使其纵横于大小诸侯之间,秦国不就是这样的吗?但是它们所谓的变法大多法后王,为了自己国家的强大而不择手段,残暴不仁,故不能长久。秦国虽在武力之上胜过其它的诸侯国,去攻打它们,使它们被迫而降服。法则法先王,所谓的法是建立在仁德的基础之上,以仁德去教化万民,以礼法去规范它们的行为,以严法去惩治那些罪恶之徒。开千亩之土地,让百姓有地可种,顺民意天下则顺,此为虫和。其它诸侯国的贤能之士就会投奔于你。天子选贤任能,以千亩之土地养我周室百万之雄兵,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兵农合一,我周室的国力才会强大,加之其它诸侯国的合纵之策,可与秦国相抗衡。”天子听后则喜,道:“只要能够打败强大的秦国,其它的诸侯国自然就会归附于朕啦。”小蚁道:“正是。”小蚁的这些话使周天子沉思了很久,但是周天子还是惧怕秦国的,迟迟不敢下决定,所以这只是它的一个构思而已。周天子是沉默了半天才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道:“先生,你看需要什么封赏,不如封你一个御史大夫吧。”小蚁抬眼望向周天子,见周天子的眼神是飘忽不定,就知道它心中的想法,摇摇头道:“臣听闻周都有一个守藏室,哪里收藏有天下书籍,臣想去那儿看看。”周天子欣然的同意了,道:“好,朕就封你为守藏室之史吧,这样先生就可随意的进出守藏室了。”小蚁起身拱手行礼道:“臣谢过天子,臣告退了。”周天子道:“先生先退下吧。”小蚁躬身退出,师盛上前问道:“陛下,为何不将小蚁委以重任呢?”周天子有些后怕的道:“先生此策很好,若是秦国再次来攻打我们朕又将如何?灭国之灾啊!我周室不能再出乱子啦。”师盛只是摇摇头,连连叹息,道:“陛下若不再启用小蚁,我周室有苟延残喘到何时呢?”周天子明显有些难堪,沉默不说话了。
();() 小蚁与它的这些弟子们走进守藏室,这里堆积很多凌乱的书简,看这些书简有很多都是残缺不全,还有的被焚毁。小蚁望向室内堆积起来的书简,看来是很久没有虫来打理这里了,有些痛心。小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书简,拍打上面厚厚的灰尘。弟子们都拥上前,道:“先生,还是我们来帮你整理吧。”这些弟子分开捡起在地上的书简,小蚁坐于几案之前,一个又一个的筛选,将残缺不全的地方补充完整。小蚁趴在几案之上,打开各种典籍查阅,并以此为参考补充,完毕之后交于弟子的手中。站于一旁的弟子接过书简放于书架之上,贴上标签,方便随时查阅。而后感觉有些疲倦了,放下手中的笔,看看自己的身后,还有一大堆未整理出来的书简。一个弟子上前道:“先生,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这些书简到了明天也是可以整理的。”小蚁抬头道:“今天的事今天做,不能把今天的事推到明天。子夏啊,这种思想是一种懒惰。”小蚁打开书简反复的阅读,反复的增补和修改,确认没有过错之后再交给站于旁边的弟子,放于书架之上。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它就挑灯夜战。其它的弟子在这个时候也许都困了,倒在地上便睡去。小蚁听到它们的呼噜之声,回头看看它们,脸上出现久违的笑,走上前拍醒它们道:“你们要是困了,就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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