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我记性比较好。”陈鸣笑着说道。
“……你记性确实好。”怡鹭极力克制着自己,尴尬地回应道。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着,重新回归了沉默。
车窗外的景色渐渐入夜,天色越阴沉,黑压压一片只能看到远处五米。
怡鹭有些饿了,肚子出小小声、但拖得很长的咕噜声。
她下意识地按住胃部的位置,不愿让这个声响打破好不容易保持好的沉默。
她有些不想继续聊了,与旧日情人这样保持距离能让她更安心。只因她不清楚这样的重逢于她而言是好是坏。
但陈鸣还是听见了这声哀鸣:“你饿了?”
“没有啊。”嘴硬一下。
“我听见你肚子叫了。”陈鸣挎起背包,站在走道上靠着椅背,头一扬朝着前方餐车说道,“走,去吃好吃的。”
“好。”好吧,嘴硬到此为止。
她把小黄金收到行李箱中,不费力地拎了起来,倒让陈鸣吃了一惊。
“你还在用我之前送你的行李箱?”他指着贴满了标签的行李箱说道。
“我喜欢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更何况,它也没到不能用的地步。”怡鹭其实想说的是,她很喜欢带有过去印记的东西。
陈鸣干笑了下,在他眼里,那个行李箱已经有些老得不堪入目了,如果用来放他的行李,怕是不走几步就散架了。
“走吧。”他说道。
两人朝着餐车的方向走去,方才的“意外”霎时间被抛到脑后。
边走边瞧,怡鹭才惊觉这一节车厢加上他俩也不过三四个人。
自一年前火山爆后,她印象里热闹无比的极北车站就已越落寞了,却没有设想过是如此景象。
这与她当年来极北时,站了十个小时都没有空座位的情景相比,实在是天差地别。
穿过两节硬座车厢,又走过了一节长长的软卧车厢,餐车的橘黄色灯光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餐车里只有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此外便是柜台里闲坐着的服务员。
陈鸣要了两份小米粥和两个糯米鸡,端着餐食走到正在呆的怡鹭面前。
“我现你很喜欢呆。”
“你们音乐人都这么喜欢观察生活吗?”怡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忽而有些俏皮地冲他笑了一笑。
“只有我这样的才喜欢。”陈鸣也打趣道,陌生的两人似乎已经熟络了起来,“餐车里没什么吃的,将就填点肚子吧。”
“不碍事。”
怡鹭一把抓起一个正冒热气的糯米鸡,三两下剥开了荷叶,便握在手里吃了起来。狼狈的样子令陈鸣有些傻眼。
她瞧出了陈鸣的惊讶,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是淡淡地解释道:“这样吃干净。”
陈鸣笑笑,也一把抓起另一个糯米鸡,学着怡鹭的样子吃起来。
待到他刚吃完一半,怡鹭便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
她有意无意地瞧着陈鸣,努力挖掘着模糊的记忆与现下的他做着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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