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霞和刘红都不在,知青大瓦房里就只有林雪君和衣秀玉两个人。
窗外是黑洞洞的草原和隔很远的蒙古包邻居,房子后面是连绵的大山,山上全是森森高树,晚上出门上厕所的时候,往森林里望一眼都觉得胆寒,影影绰绰的仿佛全是鬼魅。
两个姑娘胆子都不大,夜里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起,于是就养成了一起喝水,等两个人都特别想尿尿了才搭伴出门的习惯。
要想上大号,都要等真的有不少存量了,才肯一起跑出去上旱厕。
起初一起上厕所时,姑娘们还有点不好意思。渐渐习惯了,甚至能一起边上大号边聊天了,衣秀玉还拥有能一边蹲坑一边唱歌的绝技,她说她不怕臭,她怕冷怕黑怕鬼。
林雪君就说“世上没有鬼,我们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那我也害怕,我唱歌它们就都不存在了。”衣秀玉总是倔强地坚持,该唱歌还是要唱歌。
林雪君心想这是因为现在是冬天,旱厕里根本称不上臭。你等夏天再,要是到那时候你还能一边蹲坑一边唱歌,我才服你是个勇士。
在草原上的生活,苦能忍,最难熬的是无聊。
林雪君和衣秀玉能聊的八卦很有限,她们这两天挖掘了新的娱乐形式,那就是一起在油灯下写东西。
衣秀玉写日记,林雪君写文章。
以前整日要学习,哪有时间让你实现什么当文豪的梦想。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晚上不做工的时候,大把时间都是自己的。只怕时间太多没什么事做,根本不缺自由时光。
她们跟大队的乡亲们还没有那么熟悉,没办法融入进去跟大叔们打牌,那只好写东西。
林雪君写好今天关于草原劳作的体悟、记录了今日到的美景,又组织组织将这些段落整合成一篇读起来还不错的散文。
她将自己这些日子写的东西都整理好,觉得等自己老了,说不定可以将这些文章整理成册,留作纪念。
将几篇文章折好收进抽屉,合上之前,忽然瞄到前身写了一半的信,和一个笔记本。
踟蹰几息,她将之全部抽了出来。
把本子和信件摆在桌上,她左右,率先翻开了笔记本。
上面只有半篇未写完的日记
我出发后的每一天,完全是糟糕的每一天,连自己都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来到这么冷的地方。我一得知将去的地方比这里更冷,就觉得生活无望。今天雪大得很,写给爸爸的信要许久才收到,我何时才能回到温暖的家里去。我想念唠叨的母亲,想念严厉的但是总能替我解决问题的父亲。我很少生病,但现在我感觉到我即将要生病了。我很难受,手脚冻得十分痛,睡得不好,吃得不好,就算是没有生病,这样的感受也像是生病一样
她的字越往后越潦草凌乱,显然是写的过程中,手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造成的。
林雪君手指抚摸了下前身控诉苦难的文字,犹豫几许后,啪一声将本子翻转。
跟衣秀玉借来墨水,为钢笔吸饱墨汁,之后在本子上一笔一划写下
兽医日志
墨蓝色的墨水浮在有些毛糙的纸张上,几秒钟就变得干燥了。
她于是继续写下第一个案例
母牛人工授西门塔尔种精,小母牛生大牛犊,导致难产
接着是第二个案例
与上例同,母牛出现脱离倒卧情况
她详细记录了病症,诊断方法过程,治疗过程和最终结果。
又补充了如何预防等知识点,这才接着写第例
羊羔鼻腔异物取出。
将秘密记录在笔记本上,想起牧民们好奇治法时干着急的样子,林雪君仍忍不住莞尔。
油灯摇晃出微弱的噼啪声,炉灶李的火焰则发出很大的噼啪爆裂声。
衣秀玉写时笔尖扫过纸张唰唰嚓嚓个不停,木块被烧断,掉落时发出噗的一声。
窗外风声嚎叫,房檐、树木也被风摇得哗啦啦个不停。
在这里没有城市的声音,只有自然的鸣奏,高高低低交映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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