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雪却凑团成鹅毛一般,悄无生息地往下落。
四野白茫茫一片,天被雪妆点,地也罩着雪袍,连成一片。
雪在垂直的落,畜群和转场的牧人在埋头行路,可抬眼四望,人却会产生世界是静止的感受。
好像被翻转过的水晶球,动态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庄珠扎布老人摘下手套,将手指送入口中沾上唾沫,再举高在空中,让沾湿的手指感受风。
之后再低头拨开雪,检查地上的草的品种和生长的密度。
再站直的时候,他已经在这毫无坐标的白色冰原上找到了方向,引领着大队伍笃定地走向目的地。
庄珠扎布重回他骑着的老马背上,转头向远处一丛雾松。
那里有几只狍鹿在吃草,它们时而伏低头颅,刨开覆雪啃食贴地的枯草。时而抬起头,歪着脑袋,好奇地观察静默行走的畜群和人类。
在这群狍鹿中,有一只特别扎眼。它不像其他狍鹿那般机灵得时不时转动耳朵,也没办法吃草,它甚至连抬头都困难。
它个子小小的,头却是同伴们的两个大那颗小脑袋几乎完全被冻住了,大块的、小块的硬雪块冻住它的耳朵、面部毛发,甚至整张嘴巴都被冰雪镶冻,仿佛戴了个沉重的冰雪头套,沉甸甸得抬不起头,张不开嘴,连视线和听觉也受阻了。
可以想见,很快它便被饿到失温。因为头沉,还会被狍鹿群落下,离群后一定被狼群捉捕,最后成为狼群的盘中餐。
此刻的它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仍时不时扭动一下白色的心形屁股,撞一下同伴的腰。然后用前爪灵活地刨雪,再拿嘴巴上冻住的雪块撞一下露出的草茎,然后歪着沉重的脑袋傻愣愣地盯着被撞过后仍留在原地的草茎,仿佛在思考
为什么我一直吃不到草好奇怪。
在它们吃草的区域前方,有三团缓慢移动的雪坨,不断不断地朝它们靠近。
狍鹿偶尔竖起耳朵朝向那三团雪坨,可无论它们怎么观察,也搞不清楚那是什么。
鹅毛的大雪仍在静静地下,寒意不断从地面冒出,冻得狍鹿们也不时跺跺脚,抖落身上的积雪。
雪坨因为落雪而变得越来越大,终于,它们如愿靠近被冻住脑袋的狍鹿。
一根被折成心形的草从雪中冒出,随风摇摆。
好奇的狍鹿即便脑袋被冻住,雪块后的眼睛一捕捉到奇怪的草,便还是好奇地走过去仔细打量摇摆的草茎。
宁静的白色世界里忽然腾起三团怪物,他们身上积的厚雪翻飞,扬得漫天雪雾。
胆小的狍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四处乱窜,跑远了才疑惑地回望。
那只被冻住的狍鹿就没那么幸运了,它已被为首的怪物扑中,任凭再怎么挣扎呦叫,还是被怪物骑在背上动弹不得。
“阿木古楞好样的”三团怪物中动作最慢的人一边拍落身上积雪,原地蹦跳着活动手脚,一边朝着骑在狍鹿身上的少年夸赞。
骑在狍鹿身上的雪怪正是少年阿木古楞。说话的胖团子则是随场部为畜群护航的林雪君,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出一个半脑袋的青少年塔米尔。
这次一起转场的两户人家,乌力吉家随行的有他的妻子,一个7岁的女儿和一个3岁的儿子。
另一户是胡其图家,随行的有他的妻子、老母亲、一个19岁的儿子,一个8岁的儿子。
胡其图家19岁的儿子就是塔米尔,183的大个子,瘦长瘦长的青少年。因为冬天少日照,夏天晒黑的面孔已经白回来了,冷白的长脸上两条黑长的潦草眉毛,单眼皮的狭长眼睛,鼻梁挺挺的,抿紧的嘴唇被冻得通红。
蒙古族少年只要不胖,其实生得五官立体而冷峻,十分帅气耐。
再配上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往那里一站还是很俊的。
塔米尔见阿木古楞骑住了狍鹿,便单膝跪在狍鹿面前,双手抓住它的长嘴巴子,彻底将它控制住了。
林雪君这才跪蹲在狍鹿头脸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抠起它面上冻住的雪块。
“能抠掉吗”阿木古楞用自己的体重压着狍鹿,有些担心地打量它面上的雪块和冰坨坨。
“先把眼睛四周和耳朵清理出来。”林雪君小心地抠挖出狍鹿大耳朵里的积雪,尽量不拽掉它的毛发。
大块的雪块和松雪很好清理,不一会儿工夫它眼周和耳朵上的冻雪就被清干净了。
难的是它鼻周和嘴周的冻雪及冰坨,因为口鼻呼气又热又湿,许多雪都被融化成冰又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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