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封信的开头都是一样的,可夏绫每次读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头有丝丝风动。她循着那勾连有力的字迹看下去,讲的大多都是阿澈在南边所见的风物,田地人家,走卒贩夫。
在信的最后,宁澈说,过段时日,他打算去浙江看看。听说那里盘踞着大燕海防力量最强的军力,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掩了身份到兵营中去住一段时日,瞧瞧这庞大王朝的微末之处究竟是什么样子。
薄薄的几页纸张,夏绫很快就读完了。看着末尾的落款,她仍有些意犹未尽,接下来又是对下一封信的漫长期待了。这些字迹和纸张,好像赋予了她一只千里眼,让她在这四方宫墙的方寸之间,却仍能见到天下之寥广。
夏绫将信叠起来在身上收好,就在她准备离开这方私地时,却忽而听到一声细微的啜泣。
是谁?夏绫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个地方,之前她还从未碰到过旁人。
她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藏身的这方岩穴探出头去,却诧异的见到,竟是早前在慈宁宫见到的那位贵小姐,正一个人躲在这里悄悄的抹眼泪。
夏绫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莫名觉得有点开心。衣服好看能如何,饰昂贵又能如何,不还是会遇到不顺心的事么!
她的心情刚好不错,于是没心没肺的现了身,冲着那娇小姐喊了一声:“喂,你哭什么?”
纪瑶被吓了一跳,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怎么,怎么是你?”
夏绫没有理会她的责问,掏出自己随身的帕子递给纪瑶:“你用我的吧,看你那块手绢,湿的都快能攥出水来了。”
她心想,这姑娘是有多能哭啊,她们屋后洗衣服的木盆怕不是都能让这人给哭满了。
纪瑶被人撞破了自己的失态,十分羞赧,接过手帕连忙转身将脸上的泪水都擦干净。
弄湿了夏绫的手帕,纪瑶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将帕子虚攥在自己手中,矜持的说:“你这手绢我弄脏了,我赔你吧。”
说着她就在自己身上摸东西,却懊恼的现,出来的时候太急,并没有拿钱袋子在身上。
夏绫无语的看着她这万事靠钱解决的作风,生怕她再掏出俩金瓜子来。
“不用不用,我拿回去洗一下就好了。”她想赶快把自己的手绢拿回来,从纪瑶手里一抽。
手绢滑过纪瑶的手心,她却嘶的倒吸了口凉气,眼泪一下子又沁了出来。
“你怎么了?”夏绫真是被她给弄怕了,这好像就是个瓷做的人,碰都碰不得。
纪瑶樱唇紧抿,缓缓张开了自己的手。
她的掌心中红肿一片,几乎要看不清手心中的纹络,有的地方胀的快要渗出血来。
夏绫诧异的张大的双眼,轻呼道:“谁打你了!”
纪瑶抽了抽鼻子:“还不是因为你。姑祖母说是因为对我教导不严,才会粗心犯这样的错误,让姜嬷嬷打了我二十手板。”
“二十!”夏绫惊呆了,她想想都觉得手心一阵钝痛。
她原本对纪瑶的那点嫉妒心,在对方梨花带雨的眼泪中全都忘干净了,甚至还生了点怜香惜玉的心出来,这样的小美人,她们还真下得去手!
纪瑶见夏绫惊讶到闭不上的嘴,白了她一眼:“怎么,你没挨过打吗?”
夏绫想了想,不能算是没挨过。只不过,当她受了伤时,总会有人在身边照顾她,让她觉得也没有那么委屈了。像这样挨了打还得躲出来哭,的确没有过。
夏绫有些愧疚的叹了口气:“我是不是打扰你难过了?那你还哭不?要哭的话我去给你多找几条干净帕子擦眼泪。”
这番鬼扯的话让纪瑶听得瞠目结舌。
“你这人怎么这样,哪有盼着别人哭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绫很实诚的解释道,“难过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揣在心里只会折磨自己。还不如变成眼泪哭出来,落在地上还能浇个花。”
纪瑶盯着夏绫看了一会。很奇怪,跟她说了这一会话,自己心里好像不那么难过了。
“你这个人,还怪有意思的。”
年少的女孩子们相互喜欢,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
夏绫很快就现,纪瑶简直是个小黏人精。那是个又单纯,又娇气,但又掏心掏肺对你好的姑娘。
她在慈宁宫中的日子,过得其实并不那么舒心。太后对她管教颇严,她总是做不到太后期待的样子,遇到难过的时候,便会躲到这片假山下偷偷的哭。
可夏绫却总有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时光因为新人的点缀而流逝的飞快。而在这流逝中,新人就慢慢变成了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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