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着鬼了?”钟言脚步一停。
张开也停下来,周围没点灯,下雨后的泥土松软,虫子也开始鸣叫。他看了看脚下的砖石,也思索着秦宅为什么会有人来作乱,他在秦家这样多年,一直平平安安。可自从大少奶奶来了,确实有怪事。
不说别的,就说脚下这些着急忙慌逃走的长虫,他以前就没见过。
钟言也发现了,不单单是秦翎的院子,现在秦翎院外也有异动。阴潮之虫本就数阴,现下却要跑,不知道是大公鸡闹的,还是它们怕着什么。
“算了,全告诉你吧。”张开终于开了口,要不是钟言救了他一命,想要撬开他的嘴难过登天,“置寿材那天是个阴雨天,那阵子宅子里来来回回进出郎中,给大少爷摸过脉全都摇了头,可谁都不敢直言。其中一个胆量大,就单独见了老爷,当时我刚好和账房去交账本,听见郎中说大少爷时日无多,要尽快准备。”
“不光是棺材,最好连寿衣都一起备下,还有要烧的纸材,也备着。更要紧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要结一门阴亲,冲喜若冲不成,大少爷到地下也得有人陪着。”
“只因为他年龄不大,活着的时候又苦,不把他的亲事办了,往后他怨气上来会缠着家人不放,阴魂不散。”
钟言听着听着就笑了,秦翎还有怨气?他那个傻子,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身骨不争气才越治越病,就算真到闭眼那天,他也只会怨恨自己,才不会阴魂不散,更别说连累家人。那个傻子啊,心都是干净的。
张开继续说着:“按理说,大少爷这种年纪,之前也没备这些身后事的用度,不该有那么好的棺材。”他现在想想,还觉得浑身冒寒气,“可是那天我亲眼见着了,抬进来的是一口大棺,上好的红木,木面直发亮。寿衣也不像新赶制出来的,那针脚没个几年的光景,根本缝不出来。”
钟言冷笑:“是有古怪。”
年龄大的人备寿材都早,有些大家的老人可能提前备十年、二十年都有,寿衣也是早早请人缝制,不敢马虎,势必要精美绝伦,将来穿到地下去。花重金打出来的棺材厚重得吓人,七八个壮丁都未必能抬动,每年用足足的桐油去刷,直到发亮,这棺材才算养成了。将来再请风水先生算一块宝地,埋下去庇护子子孙孙。
可秦翎的棺材是现成的,怎么可能发亮?发亮的棺一般装大寿之人,凭什么给他一个十七八的短命鬼?
“我当时也觉着古怪。这样的大棺,怕是想找都找不出来,可大少爷一说不行了,立马就找着了。”张开又摸了摸胳膊,仿佛是冷了,“棺上雕龙刻凤,单是棺盖就有半丈高,用两块青石垫着,离盖下去差三掌宽。我没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棺材,忍不住多看,可能是我眼花……”
“大少奶奶,我有点儿害怕。”元墨缩到了钟言身后。
“你怕什么?”钟言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纸人肩上无明火。
“怕鬼啊。”元墨缩着肩膀,“要不……咱们找点了灯的地方去说
吧。”
“你和张开都不是人,你们还怕那个?”
钟言哭笑不得,“就你这点胆量,怎么护着你家主子?我不怕吓唬你们,秦宅里有祸害,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会冒出来,必定比蛊人恐怖。”
元墨原本都要缩成一团了,听完立马装作精神抖擞,仿佛一身胆量:“既然我都不是人了,还是不要怕了,张开你说,你瞧见什么了?“
可张开的神情摆明他也在怕着什么。“我那天原本是去关冰窖,路过那院时,听到里头有人说话。我想必定是哪个丫鬟小子进去捣乱,拎了一根长棍就去打人,没想到进去之后什么人都没有。我祖上是屠户,以前专给秦家杀牲口,自来胆子大些,就再往里走,可转来转去都没瞧见人。”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人叫我。”
“那你回了没有?”钟言马上问。
“我没回。”张开颇有些庆幸,“放寿材的地方,就算有人叫也不能回,这是老规矩。但我仗着不怕就回了头,瞧见棺材里竟然有人,正扒着棺口往外看!”
“是谁!”元墨吓得跳了一下,“下蛊的那人?”
“不是。”张开用力地吞了一下唾沫,“不是别人,就是大少爷!脸白森森的,穿着寿衣。”
元墨两眼一黑,差点吓晕在钟言身边,还是钟言伸手给他扶住了。他没料到张开看见的怪事如此吓人,要是下蛊之人,哪怕棺材里爬出一个鬼,可能都还好些。
“我吓得扔掉棍棒立刻跑了,接连三天都没出伙房。”张开想起那场景还会不寒而栗,“后来那院我彻底锁上了,再不让人开锁,再开那日就是抬棺了。”
“你这是万幸了。”钟言没猜错,果真寿材也被人动过手脚,“你祖上若不是屠户,恐怕那日你就逃不出来了。”
这话张开以前也有所耳闻,说是鬼怕杀猪刀。“那咱们……还去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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