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斯内普满含讥诮地重复了一遍。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有力的手,突然转开目光,看着不知名的某处远方,声音缓慢的道:“人内心最深沉最强大的渴望往往都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再如何努力也没用。知道了……除了徒增烦恼,别无用处。”
听到这样的答案,朱莉怔住。想起来哈利在镜中看见的是自己的父母与自己同在的画面……确实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事。那斯内普他……看着这样感性的斯内普,朱莉心中一揪,手上微颤,半天,才终于能平淡地问出一句:“先生,你照过吗?在魔镜里看见了什么?”
斯内普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朱莉,沉默了一秒。朱莉以为他在回想什么,却不料他突然发火,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来,拎起朱莉的领子,打开门就把她丢了出去:“回去!”然后,再次的一声咣,朱莉就被关在了门外。
朱莉看看门,连门上的画框都变成了空白一片,连再说口令的机会都没了。皱紧眉,斯内普到底在魔镜里看见了什么?竟让他恼羞成怒?!是的,他这样是恼羞成怒。朱莉很不舒服地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明天再还给小精灵吧。心中乱哄哄地提步离开。
丢脸一辈子的事
开学第二天的最初,朱莉过得非常开心。
首先是早餐时莫莉给她儿子罗恩的吼叫信,虽然耳膜辛苦了点,但看着罗恩头头低得就差钻到桌子下面的窘样,朱莉就觉得值了!
然后是中餐后,看见戴眼镜的、紧张得直结巴的、小个子格兰芬多科林?克里维对哈利的围追堵截,然后却被自恋到一个境界的洛哈特逮住一起得意洋洋地照相,哈利的大红脸,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那懊丧的表情真是足够让人愉悦。
可是,好心情总难保持到底。到了下午,朱莉就开始不舒服。头昏沉沉的,总觉得热,一直喝水也不解决问题。朱莉还以为自己发烧了,可一测体温,顶多只有半度的升温,庞弗雷夫人说这是正常现象。朱莉无奈地只好当自己发了回神经。这天下午是朱莉第一次上麦格的变形课没有仔细听,浑浑噩噩地过去。下了课,不舒服的感觉更加严重,手软脚软只想倒在床上。于是,连晚餐都没吃,直接回寝室睡觉。一直睡到莉莎回来,才被吵醒。
“哎呀!”朱莉看了眼时间,惊呼出声。差点错过晚上的黑魔法私人补课!要是自己敢不请假就不去的话……朱莉很怀疑自己脖子的坚韧度是否够用!不敢多耽误时间,摸了门钥匙就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今天你晚了,霍尔小姐。”斯内普没有抬头,平静地阐述事实。
“抱歉,我睡过了……”朱莉的头还是懵的,不然,以她的习惯绝不会说出这个绝对会让斯内普发飙的事实。
“睡……过了?!”斯内普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声音微扬,盯着朱莉。
朱莉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小声解释道:“我感觉不太舒服,头晕脚软,所以就……”
“不舒服?”斯内普冷气一收,皱紧眉,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过来,伸手在朱莉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这是跟朱莉学的简易测体温的方式。没感觉发烧,斯内普的眉头却并没有因此而展开,而是抿着嘴,带着些暴躁地道:“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检查一下?”
“去了。”朱莉很无奈地干笑两声,道:“庞弗雷夫人说,没有问题,正常现象。”
“没问题还会不舒服?!看来庞弗雷夫人应该去进修进修了!”斯内普冷哼一声,一手把朱莉按在沙发上,去自己的魔药房找了瓶魔药递过来,道:“喝了舒服点。不过,这个……只是缓解表征,不治病。”
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觉,虽然斯内普的表情僵硬动作也僵硬,但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却一点不少。朱莉看着斯内普忍不住微笑起来,快乐地接过魔药,一口就灌了进去。
斯内普看着朱莉明明不舒服还对自己笑,心里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皮?!”就别扭地把头转开去。看着这样的笑容……让人难以正视。
“今晚休课,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如果还是不舒服,我再……带你去圣芒戈。”斯内普一个飘浮咒,把朱莉放倒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开始批改作业。
朱莉叭唧了一下嘴,慢半拍地才想起来,刚才那瓶魔药是自己最爱的西柚味,淡淡的苦味非常舒服。什么时候斯内普也会熬制口味这么对的魔药了?朱莉把沙发巾盖在身上,虽然喝了药之后确实舒服了许多,但那股子懒劲儿并没有过去。没一会儿,再次沉睡过去。
听见朱莉发出均匀的呼吸,斯内普转过头来,看着睡得非常香甜的朱莉,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转回去,开始认真地工作起来。
一个睡得扎实,一个做得认真。时间如流水,不着痕迹地转眼过了两个小时。天色已全黑了,斯内普正犹豫着要不要叫这丫头起来回寝室,突然听见一声尖叫,一回头,就看见朱莉惊慌失措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连身上搭着的沙发巾都掉在了地上。
斯内普愣了一下,问道:“做恶梦了……?”
“诶?”朱莉也被问得一愣,转过头看见斯内普,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迅速移开目光。脑子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回答什么,嘴里胡乱哼哼叽叽几句,讪笑着,弯下腰把沙发巾捡起来,草草地铺在沙发上。然后迅速地跳起来,慌慌张张地往卫生间跑去,边跑边道:“我,我用一下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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