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音不会摆出多么凶狠的表情,但他那双眼睛,有时确实会投射出很骇人的目光——那是种濒临溃败的自暴自弃,疯狂又颓丧,仿佛已经承认自己一条烂命,被逼到绝境时便可以毫无顾忌地拉上一干人给他陪葬。
总而言之,他们两个人真能顶着阴沉压抑的氛围摆着这亲密的姿势紧贴。
纸老虎
傅斯舟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把阮绥音放到沙发上,掏出手机,见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打扰了,傅首长。”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但傅斯舟一时想不起来,问:“哪位。”
“啊…我是徐可阳。”徐可阳说,“或许有点冒昧…但您也知道,绥音跟我闹了点矛盾,不愿意搭理我,我就只能找到您了…”
傅斯舟下意识看了眼阮绥音:“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看他摔倒了,我实在有些担心他,他现在还好吗…?”
傅斯舟看不到的是,徐可阳此刻正坐在酒吧包厢,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而桌边围了好些人,都看戏一般听着他跟傅斯舟通电话,努力憋着笑。
“……他没事。”傅斯舟淡淡道。
看他的反应,阮绥音觉得这个电话似乎跟自己有关,有些迷茫地看向他。
“那就好…虽然他不肯原谅我,但我一直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不想看到他有事……”徐可阳脸上挂着恶劣的笑,语气却十分担忧,“绥音从小就被我们大家爱护着,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一点点小事都能让他沮丧得不行,麻烦您多照顾他的情绪啦。”
“噗。”徐可阳旁边一个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立马被捂住嘴。
“我知道了,谢谢关心。”
关于徐可阳说的这一点,傅斯舟觉得不无道理,阮绥音的确过分脆弱,受不起什么打击。
挂了电话,包厢里几个人才肆无忌惮笑出声:“可阳你这么会演怎么不去当演员?”
“不过傅首长不知道你们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阮绥音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就算他想说,顾老爷子也不会让他说,毕竟连我们的嘴都封了。”
“不要脸的小贱人,拿着别人的身份和傅首长结婚,就觉得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飞上枝头变凤凰?”徐可阳冷笑一声,“傅斯舟又算个什么东西,跟阮绥音一样是从孤儿院出来的野种,两个可怜虫抱团取暖罢了。”
“说起傅斯舟……”桌边一个人想起什么,“前两天我家的记者挖到了一条他的料,卖给另一位候选人了,准备适时放出消息搞垮他。”
徐可阳歪歪脑袋:“什么料?”
“还记得高中时候学校那个强奸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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