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终究是赌对了。
陛下不允许任何人沾染上兵权。
他站起来,刚要离开,便见龚琩过来拉着他不放,愤愤不平道:“郁少卿,你在朝堂之上状告林奇,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郁清梧笑着道:“你也不上朝。告诉你,你也看不见啊。”
龚琩大怒,“生死一线,若是陛下发怒,你就没了!”
郁清梧沉声道:“陛下公正,我不过是检举乱臣贼子,哪里会没命?你还是少乱说些为好。”
龚琩憋着气,“行!我不说!”
他气冲冲的走了。
他气冲冲的回来了。他拍着自己的胸脯,“你别总把当个纨绔,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没有再去赌过银子,也没有再去打过架!”
郁清梧好笑,“这话,你该去跟你的未婚妻说才对。”
龚琩得意,“你以为我没有说吗?”
反正他自觉自己悔悟,成了个有用之人:“你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在太仆寺快半年了,也想出一份力。”
他又不是傻子,什么人在混日子,什么人真的为百姓好,他看得见。
郁清梧是个好人,无论外人怎么诋毁他,但龚琩却觉得他这个人是值得交往的。他道:“上回国子监那群人骂你,我回府途中听见了,还帮你揍了他们一顿。”
“我如此为你,你总不该不领情吧?”
郁清梧便好笑点头,“行,我领情。下次有事,我一定告诉你。”
龚琩这才快活的走了。
郁清梧回到府里,兰山君正站在门口等他。
他笑起来,“山君,你在等我。”
一副笃定的口气。
兰山君仔仔细细打量他,“没被罚吧?”
郁清梧摇摇头,“没有。陛下对臣子是个体面人。”
纵观皇帝坐在龙椅上的几十年,有所不用之人都是直接杀了,倒是没有在杀之前责罚过人。
如此一想,他面上看起来,竟然是个慈悲为怀的人。
郁清梧坐下,轻声安抚道:“山君,你别担心,事情还算在掌控之中。”
他暂代太仆寺卿之后,便可以查往年的账本。只要深查下去,就能发现太仆寺一直都有假账。他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苏老大人在太仆寺多年,这笔账若是常年都有,他一定知道。但知道却不说,那就是他懂这笔账不能说。
郁清梧彼时一晚上没睡。倒不是因知晓这笔账是挪给皇帝而气愤,而是因为,他越是深查,越是发现苏老大人在马瘟之后那般决然的死去,可能是因为他的心中万般自责。
“账本是王德义做的,钱给了皇帝。老大人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账上无钱可用,马瘟又来得快,来得急,那一刻,他心头应该是苛责过自己的……”
兰山君闻言默不作声,半晌才道:“老大人即便死谏,也不能说陛下的不是。你们冒险,却不敢提这笔银子的存在,只能说林奇私养战马——”
皇帝知道他们查到了,但是皇帝不怕。他只怕这些马真的会踏破洛阳。
郁清梧就喝了一口茶,解释道:“这笔假账,齐王其实是希望我去捅破的。只要我去捅破,陛下必定大怒,太孙和我也要伤败,甚至丢了性命。”
他笑了笑,“为此,他可还派人来我这里激将过一次,希望我将王德义这笔假账也公之于众。”
但他没有选择去捅破。
他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可能曾经是过。但是自从莹莹死后,他便知晓天地之间的公道,并不是他提着刀上林家的门就行的。
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正因为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变成了什么样,便越是年长,越是在朝堂之中蹚这趟浑水,便会越发现,他已经离年幼之时的清白高鹤之志远了十万八千里。
他想,若是没有山君在,自己最后犹如老大人那般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他愿意用自己的头颅激起千层浪,也愿意用这条命弥补这些年的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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