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曾沙哑着嗓子辩解:“即便当晚大公子回了府,就能证明他的死与我有关吗?”
君瑶皱眉,既同情又沉冷地看着他,说道:“侍从忠平的尸体,被掩埋在水池的淤泥中。而他的尸体被打捞上岸时,隋大人的猞猁咬烂尸体的腹部,尸体腹腔内流出胃中的食物,其中掺杂着一种树皮。”
她直视着花匠曾,一字一字说道:“那是一种曾老板十分熟悉的树,名唤观音杉。”
花匠曾抿紧唇角,干瘪的唇挤出几道褶皱来:“就算……就算如此,又如我何干?”
“一来,那几日你在池中栽种莲花,最方便将尸体放进去掩埋。二来,你十分清楚观音杉的毒性,树皮毒性最强,人服食之后,必死无疑。”君瑶冷声说道。
花匠曾轻笑:“奴婢说了,奴婢当真不知情,栽种莲花时,也不曾发现什么尸体。”
君瑶眉头紧蹙,心里却有些焦急了,这花匠曾是他见过比较难缠的人了,狡辩油滑,就是不肯承认。她抿唇咬牙,缓缓说道:“那真是巧了,你负责打理的水池了发现了尸体,接着你的花坊中又发现尸体,你竟还辩解与自己无关?”
花匠曾哑口无言,只死气沉沉地盯着她。
细思之下,君瑶也觉得这事尤其蹊跷。水池中的尸体,是冒出磷火碰巧被发现,而花坊中的尸体,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被发现,且有明显新埋下的嫌疑。这一切,或明或暗地,都将线索引向了花匠曾。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设计?
她无声看着花匠曾,背脊梁微微发寒。
“为举办赏花宴,周府也用了不少心思。宴前几日,前院与水池都有不少人打理巡视。周齐越公子回府那晚,夜半时分有人看见曾登发推着装泥的车来往水池边。”君瑶回忆着,说道。
话音一落,花坊稍稍一静。
隋程最先开口,问道:“难道尸体是曾登发埋进水池淤泥里的?”他嗤之以鼻,“你们父子果然一丘之貉啊,一人负责杀,一人负责埋。”
周齐云也想起确有此事:“是有人看见曾登发推着装泥的车往水池的方向走。但他夜间打理花圃也不会有人怀疑。”
“我与小二为周府办事,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难道就因在夜间推着车打理花圃,就要被质疑?”
“还有一事也极为奇怪,”君瑶并不理会,继续说出疑点,“曾登发为你买了摘星楼的俞洲菜,装盛的瓷盅却出现在周齐越公子侍从的房间里。”
隋程立刻下了结论:“一定是将毒下在菜里了,让周齐越与他的侍从吃了,中毒而死!”
“冤枉啊,”花匠曾嘶声大喊,“冤枉啊……”
“你有什么冤枉?”君瑶厉声打断他,“证据统统指向你,你不认罪,还喊冤?”
隋程也被吵得头疼,揉了揉眉心怒声道:“直接把人押入牢中,大刑伺候!我就不信刑部的几百套刑罚下来,他还能咬紧牙不松口!”
君瑶与他一唱一和:“他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杀两人?还如何将一人埋入池中,还同时将一人送出府?”
隋程一点就透:“一定是父子合作!”他摩拳擦掌,“我这就让人把曾登发押进大牢,也不用问了,直接审吧,上大刑!”
花匠曾险些厥过去,悲戚万分地磕头求告。
君瑶看了看明长昱,他唇角一弯,噙着几分笑,轻轻点头。君瑶这才朗声对隋程说道:“好,让人审问曾登发吧。”
隋程一拍手,揉了揉狸奴毛茸茸的脑袋,立即让李枫等人去拿人。
“大人,奴婢认罪!”花匠曾几乎立刻跪直身,扯着嗓子喊出声来。
唐延之死
嘶哑刺耳的嗓子堵在心口,听着十分难受,君瑶与明长昱对视一眼,暗暗压下沉闷的气息。
明长昱冷眼睥睨着,神色漠然,他这副坦然模样,似已预知此刻的情形,又似风光霁月,于尸山血海之中也不行于色。
花匠曾突然认罪,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他干瘦如枯枝的身躯瑟缩着,面上褶皱撕扯交错,用尽一切力量喊出了声:“我认罪,人的确是我杀的!与我的儿子无关!”
隋程张了张嘴,静了半晌才惊疑地问:“你说什么?”
周齐云瞠目沉默地盯着花匠曾,不置一词。
花匠曾匍匐着跪到明长昱身前,喉中哽咽着,瞬间老泪纵横。
明长昱敛容压抑,凝肃地说:“你方才极力否认,此时又抢着认罪,本侯只当是谎言废话,不想再听。”
花匠曾绝望无措,无力地颓倒跪地,他目光游弋踟蹰着,最后落到君瑶身上,眼底微微一闪,立即说道:“这位官爷所怀疑的都没错,的确是我给公子和他的侍从忠平吃了有毒的粥,将他们毒死的。”
君瑶站了许久,膝盖有些发酸,一瞬间脑海中千头万绪,有些凌乱。她抿了抿唇,平静地说:“既如此,你交代一下过程,越详细越好。”
花匠曾似一尊木偶傀儡,彻底失去了鲜活,只木讷委顿地一字字地交代着:“那晚我在周府准备赏花宴,忙到很晚,夜半时还在院中打理,不曾离去。后来我二公子瞧见我抱着瓷盅哭,他可怜我,便让管家带我去厨房将瓷盅里的菜热一热填填肚子。那时已经很晚,厨房也没人了,管家将我带到厨房,让我自己开了火热好便可。我独自烧了小炉子,刚将瓷盅热好,就见大公子的侍从忠平鬼鬼祟祟地来了。他见着我方热好的菜,就要抢夺来去给大公子吃。
我气不过大公子平日对我与儿子苛刻,就趁忠平不备,将毒下到瓷盅里。我想着,他本是去给大公子吃的,大公子毒死就罢了,谁知道忠平许是偷吃,也死了。大公子平日偷偷回来,不敢让人知道。那晚他也没与夫人睡一起,而是自己呆在书房,我偷偷潜到书房,发现公子与忠平都死了,我本想将他们二人的尸体都藏在水池的淤泥里,那水池也深,尸体埋在里面,一天天腐烂了就不会被人发觉。可我没想到,我只将忠平的尸体埋好,想再埋公子的尸体时,却险些被人发现。我只好作罢,先将公子的尸体藏在运花泥的车里,等天一亮,就将尸体运到了花坊中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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